魂兮归来!何为四方,舍君之乐,
魂兮归来!东方之险,十日代出,
魂兮归来!南方之怖,蝮蛇蓁蓁,
魂兮归来!西方之害,流沙千里,
魂兮归来!北方之寒,增冰峨峨。
魂兮归来!归来兮!
南夜国,皇家猎场。
少年们策马驰骋,搭弓射箭,南夜各部欢聚一堂,好友重逢,热闹非凡。夜潇澜听着远处隐隐传来的欢呼声,靠在一棵五人合抱的大树下勉强支撑起身体,内力已然耗尽,再加上左腿骨折,右腿在刚刚的厮杀中也被砍中,留下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腹部也中了一剑,险些穿透他的腹腔,血流不止。其他地方大大小小的伤口更是数不胜数,剧痛让夜潇澜几乎要昏过去了,眼前一阵阵发黑。他咬牙压下血意,愤怒地瞪着面前的人,他的皇叔,宜王夜安。
今天是南夜五年一次的秋狩节的第一天,也是夜潇澜第一次参加秋狩,刚刚束发的少年意气风发,习武十余载,是今年参加秋狩的少年里最有望夺魁之人,他在进入猎场后便率先前往了深处,本是不欲与其他人争外围的猎物,不想却进了皇叔为他布下的陷阱。
“澜儿,”宜王慢慢走近,看向夜潇澜的眼神里带有一丝不忍,“对不起,皇叔也是没办法……”
夜潇澜握紧手中半截残剑,没有说话,本以为今天这一场劫难是他国敌军针对南夜所设,却怎么也没想到竟是父皇最关心爱护的亲弟弟,平时也十分宠爱自己的亲叔叔要杀自己。皇叔的人将自己逼入绝境却迟迟没有下死手,虽然不可能放过自己,但是必有所忌惮或者留有什么后招,现在只能想办法拖延一点时间,寄希望于父皇或其他人发现自己不见后来寻。
宜王也注意到了夜潇澜手里的断剑,虽然已经观察了很久,知道夜潇澜已是强弩之末,也依然不敢小觑自己这个侄子,他远远地停下来,示意手下上前,将夜潇澜手中的断剑丢开,又按住了夜潇澜的手脚。
夜潇澜嗤笑一声,似乎是笑皇叔的胆小,又似乎在笑自己与父皇这些年错付的感情。他知道挣扎没用,倒也由着皇叔的人按住自己。
“皇叔,你做的这些事,你以为父皇不会发现吗?”
听到夜潇澜冰冷的语气,宜王叹了口气,兄嫂一家这些年对自己一直都很照顾,夜潇澜也是自己看着长大的,一直都很亲,真走到这一步心里还是有点难受的,可是皇兄的皇位本就是从自己手中抢走的,当年先皇最疼爱的孩子明明是自己,皇兄不过是仗着年龄大一些才会继承了皇位,这些年对自己的好肯定是因为心怀愧疚想要补偿,本以为皇兄老了以后定会将皇位还给自己,谁知道近期得到消息说,皇兄有意让夜潇澜继承皇位,难道还怕我做了南夜皇之后会对自己看着长大的侄子不好吗?都是皇兄逼我的!这么一想宜王眼神便重新变得狠戾。
“我既然下了这个手,必然是做好了不会被兄长发现的万全准备。”宜王拍了拍手。
夜潇澜抬眼望去,宜王的几个手下牵着三头眼冒绿光的狼走了出来,不对,不是普通的狼,是狼妖!夜潇澜暗道不好,即便是自己全盛时期也不可能轻松从三个狼妖口中逃生,更别说此时经过长时间的厮杀,自己已经负伤累累,内力耗尽,武器也被缴走了,可以说是毫无还手之力……可是真的不甘心啊,自己死了,父皇和母后必是悲痛欲绝,而且自己看似死在狼妖口中,谁也不会去怀疑平时一直疼爱自己的皇叔身上,父皇定会将皇位让给皇叔,皇叔这个凶手便会名正言顺地继承皇位……想到这里夜潇澜猛地挣扎起来,不能就这样让父皇母后被欺骗一辈子,让这样一个残害亲人的人当上南夜的皇。
“皇叔!我们一家哪里对不起你了?”夜潇澜喊道,“你想要什么爹爹不能给你?你一直都对我那么好,我不信你一直是装的!你把我放回去,我不跟爹爹说,还像以前一样好不好……”
宜王打量了一下夜潇澜,看到他悲痛的神色内心也是有一点动摇,但是很快就又回过神来,这孩子从小就主意多,自己绝对不能上当,而且自己的人已经将他伤到这个地步,他不可能心无芥蒂,兄嫂若知道了也绝对不可能放过自己,开弓没有回头箭。
“澜儿,这皇位本就应该是我的,兄长若是早日还我,我又怎么会做今日这些事,要怪你就去怪你父皇吧。”说罢他转身离开,不再理会夜潇澜,示意手下的人动手。
按住夜潇澜的一个人从怀中掏出一个小瓷瓶,将里面的药粉撒到夜潇澜的身上,夜潇澜挣扎着,可是虚弱的他根本寡不敌众,还是被撒了一身,夜潇澜明显注意到那几只狼妖的的目光一下子全都集中到了自己身上,垂涎欲滴的样子,夜潇澜震惊不已地喊道,“皇叔!你怎么会有这样的东西?是谁给你的?你肯定是被人蛊惑了对不对?你放我回去跟父皇说,你一定是被人蛊惑了!”
宜王却打定了主意不再理他,一句话也不多说,跟几个手下径直上了树,牵着狼妖的几个人将狼妖松开,和按着夜潇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