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宴时秋狩的猎物已经统计好了,夜潇澜果然是当之无愧的魁首,众人都是一阵祝贺和恭维,南夜皇甚觉面上有光,这次的秋狩虽然经历了一场波折,不过最后终还是达成了目的。想到这里,南夜皇不禁看向夜潇澜旁边的紫馨蕊,今天晚宴开始的时候他便注意到紫馨蕊的面容发生了变化,心知上神不想被他人窥探身份,便没有多话,自己儿子与神族公主交往甚密,也不知道是好事还是坏事。
神族向来神秘,虽然每个国家都有神殿,但轻易也极少会见到神殿中人,南夜皇上一次见到神殿的人还是在三年前,南夜北部大旱,南夜皇按神殿指示,开祭天大典,求神族出手相助时。况且南夜皇注意到夜潇澜似乎是对上神有些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的爱慕之情,可那是上神啊,先不说自己儿子能不能高攀得起,上神活了几百年,又怎么可能看得上他,怕是要徒增伤心。想到夜潇澜一心念着跟着上神学些本事,要同去游历,南夜皇便有些担心。
秋狩节后面几天就不再是夜潇澜这些未及弱冠的孩子参加的了,也不仅仅是简单的狩猎,还有一番文韬武略的比试。前两天不打不相识的少年少女们则趁着大人们的比试之际相约在都城游玩。
夜潇澜以伤重为借口拒绝了所有人的邀请,转过头来就去邀请紫馨蕊随他乔装打扮一起去游玩。紫馨蕊用法术遮掩了夜潇澜的容貌,夜潇澜显然不是第一次自己偷偷出去,他熟练地又拉着紫馨蕊换了衣服,两人就像一对普通人家的姐弟一样出了门。
因为昨日晚宴结束后,南夜皇拜托紫馨蕊第二天帮他去宜王府看看夜安有没有什么中邪的迹象,两人从秋狩猎场的行宫出来便坐马车直接去了宜王府。宜王是先皇老来得子,先皇后怀孕不久,北方的几个部落联合起来发动叛变,那时候夜潇澜的父皇,现在的南夜皇夜寒刚刚十五岁,随先皇出征平叛,先皇在征战中身受重伤,夜寒表现出了非凡的能力得到了先皇极大的认可。平息叛乱后先皇回宫时身体已经很不好了,政事便基本都交由大儿子处理,自己虽是没有退位,但是只每日与先皇后在后院过着悠闲的生活,一起照顾小儿子夜安。在夜安五岁时先皇便去世了,将皇位传给了夜寒。后来没过多久先皇后也因为悲伤过度撒手人寰,此时的夜寒刚二十岁,与皇后大婚一年多还没有孩子,南夜皇后就把夜安带在身边悉心照顾,后来在夜安八岁时夜潇澜出生。
夜潇澜在路上给紫馨蕊讲自己与皇叔小时候的事,紫馨蕊才明白夜潇澜一家人与夜安之间的深厚感情,不禁也有些疑惑,听起来夜安绝对不会害夜潇澜的样子,怎么那日却做出了这样的事,难怪南夜皇会觉得夜安中邪,只是一般中邪指被妖族附身,自己那日并没有在夜安身上察觉出来有妖族的气息。
两人抵达宜王府,给守门的人看过南夜皇的手谕后,南夜皇新派来的王府管家兼看守便出来带两人进去,南夜皇的手谕上只写了请了大师来给宜王驱邪,所以管家并不知道是南夜皇子殿下亲自来了。
夜潇澜问道:“宜王这几天有什么异常的行为吗?”
管家答道,“宜王这几天非常安静,一般都不出他的屋门,只在昨天出来问了我一句皇子殿下如何了,我说‘听说殿下带伤狩猎拿了第一’,宜王点了点头就进去了。”
夜潇澜有些疑惑,但也没说什么,很快几人便走到了宜王寝殿门口,管家推开门请两人进去,自己候在外面。
夜潇澜和紫馨蕊进去后便看到夜安坐在桌边看书,他听到两人进去的动静有些惊讶,见是两个不认识的人,皱了皱眉,“你们是?”
夜潇澜拉了拉紫馨蕊的手,紫馨蕊会意,便把两人遮掩容貌的障眼法解除了,夜安惊讶地睁大了眼,“澜儿?”
夜潇澜上前道:“皇叔,我跟父皇都不信你真的想要害我,让上神来帮你检查检查是否有中邪的痕迹。”
夜安先是向紫馨蕊行了个礼,“拜见上神。”接着转向夜潇澜有些苦涩地道:“我真高兴你和皇兄还愿意相信我,澜儿,昨天听管家说你带伤参加秋狩我就很担心,不过看你现在面色不错应该是没有大碍了,是不是上神帮的你?”
夜潇澜点点头,夜安便又对紫馨蕊道,“感谢上神。”
紫馨蕊微微颔首,“不用客气,南夜皇说宜王可能中邪了,但是我并没有在宜王身上察觉到妖族的气息,宜王前些天的记忆可还有?”
夜安道:“我听说过中邪,听说中邪之人没有自己的意识,身体也完全不受自己操控,可是我……前些天我都是有意识的,记忆也基本上都有,应该不是中邪……不过,说来你们可能不信,我前些天……有的时候是会有点恍惚,有些事情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就做出来了……直到这两天才完全清醒。这两天我回想起来,真恨不能一头撞死,为什么我会做出那样的事,难道我内心里真的有那些想法……”
“那几头狼妖皇叔是怎么驱使的?药粉又是哪来的?”夜潇澜追问。
“狼妖是我手下人打猎带回来的,药粉是……我不知道,好像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