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吧。
他用词还挺夸张。
像是生怕江梦萦会吃一个阿姨的醋似的。
不过有一说一。
若是他都自力更生,那他这个老板当的还挺接地气。
说不定比她这个家务上的矮子要强上不少。
谢极由推着购物车,在超市里一排一排,逛的极细。
哪怕是碗罐餐具的位置,他都要过去走上一走。
江梦萦目光瞥了眼男人的侧颜,谢极由一条胳膊漫不经心地搭着车把手,竟然都有让购物车按照直线前行的能力。
不像她也试过,空空如也的车子尚且会斜的歪七扭八,加上半车东西方向更加不听使唤。
她从那之后果断放弃,老老实实双手推车。
莫名有些羡慕他的优异能力。
江梦萦突然发现,以他们如今关系,非工作场合再称呼他谢总显然有些生分。
但若让她动不动对人全名呼来喝去,着实也有那么些不礼貌。
虽然这是他主动要求,但是江梦萦确实有些喊不出口,她起初没太在意这个问题,可现下想跟他说句话,却发现喊人成了难题。
还好谢极由不安分于并排下的无声闲逛,“想什么呢?”
江梦萦在一旁看着他,他控制地压着步伐,和她合拍的脚步一步步挪。
她知道他只有母亲,但是住处只见他自己,想打听他母亲对他的称呼,却担心不小心触碰了母子二人的关系的霉头。
故而她提前确定:“你和你母亲关系好吗?”
“挺好的啊”,谢极由春风得意。
他字字句句都透露着舒展的心情,神采飞扬道,“这么快就开始了解我的家庭关系,看来江江确实对我蛮感兴趣。”
“这点是我做的不好”,他似是有懊悔之意,莫名其妙开始自我反省,又像是解决了个难题,“我不应该丝毫不提带你去见她这件事情。”
他收了眉舒眼笑的姿态,惴惴认真起来,“我本想等你接纳我的程度稳定一些,再带你同去,怕你会感觉不自在。”
他做起事来根本不拖延,“不过既然你不介意,我们明天日出结束去都可以。”
……
江梦萦根本不是这个意思。
她本意只是先借着打听下他们的关系,若是关系亲近,没什么问题,就可以接着问问谢极由母亲平时对他作何称呼。
却没想到谢极由直接会错了意。
江梦萦机械前进的脚步顿住。
谢极由的脚步跟着她停,他本就清楚她绝非此意,只是他一厢情愿地故意曲解,想要插科打诨拉近距离。
大概也看出来了女生有点僵硬,他眉眼如常,又冲她无所谓道:“都看你,你想去就去,不想去也没关系。”
算是给了江梦萦个台阶下。
她小声念叨:“那我们以后再去可以吗?”
“当然可以啊”,谢极由没有任何怏怏不悦的意思,嘴角扬起安抚弧度,冲她道,“本来这事的意思就全听你。”
还好,逃过一劫。
她跟陈明彬论年在一起的时间,尚且都没见过家长。
若是就这么跟谢极由前去,总有些诚惶诚恐。
她总感觉自己还是个孩子,每天回家找父母撒娇求宠的。
可是若是与对方家长会面,他们必定要求自己要端庄持重,处事稳妥。
简而言之,就是要像个能挑大梁的大人模样。
她根本做不来。
所以更不知道如若真的相见,要如何面对。
况且在她概念里,男女双方走到见家长的程度,基本是属于已经确定对方为此生伴侣的流程。
而非是像他俩这样的,刚决定接触着试试的程度。
她只是觉得不排斥跟他尝试接触,因而答应他的主动征求,实则根本没有眼光长远地考虑过以后。
至于谢极由单方面见了她父母的情况,本身就是横生枝节的阴差阳错。
第一次属于她好心照拂醉酒老板。
而第二次,他会挑明事实,把这次会面换了个性质也是全然出乎她的意料。
不过这些她都觉得没什么。
自己的父母自己知道,她懂江正弘和朱淇杉的刀子嘴豆腐心。
即便知晓他们两人关系,也必定不会对谢极由横加为难。
他们三个见面,年长那俩只会把谢极由当个需要疼爱关照的年轻小辈,处的其乐融融。
事实上也同她所料差不多,除了江正弘那根本称不上挤兑的略微质询。
一旦去见他的家长,情况就不由她所控。
对方好不好说话都是两说。
大概率是一场焦灼紧张的对峙气氛。
别说他们距离那关系还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