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视线纷纷落她身上。
这小娘子生得水灵灵,脸蛋俏丽,肤如凝脂,裹那么多也遮不住玲珑起伏的身段,胸是胸屁股是屁股的,如若不是他们最近没空,便顺道把她抢了。
白茸怔了一下。
等他们都走了,才反应过来……自己方才似是被调戏了。
不远处,那马陡然嘶鸣了起来,将人从马上摔了下来,只听得男人骂骂咧咧的声音。
顾寐之道:“我不像你们剑修一样擅长暴力,只能如此了。”
他瞧着白茸叹息:“大小姐,你是怎么顺利长这么大的。”
实在是被保护得太好,某些地方,心性纯洁得像是孩子。
白茸却小声说:“我瞧着,他们有些像是霍大哥提起过的沙匪。”
顾寐之愣了一下。
白茸说:“我方才看到,倒数第三个男人的囊没收紧,里头露出来的一角,是上京宫中御制的金铤,还沾着新鲜人血。”
估摸着,应该是刚从行商身上抢来。
再联系周围本地商贩对这波人的恐惧,白茸估摸着,他们便应是之前霍彦提起过的沙匪。
本来还以为她刚才在发呆,没想到竟是在观察这些男人,不料她目力、观察力和心理素质都如此之好。
顾寐之摸着下巴:“估摸着是了。”
白茸却没再多说,她走到了一个摊贩面前,是之前贩给她沙果的摊贩,是个上了年纪的老人,约莫古稀之年了,须发皆白。
方才为了躲避马蹄,他慌忙挑起自己的担子朝后挪,不料腿脚一崴,框子里的果子都溢出来了大半,被马蹄碾碎了不少,老人心疼得蹲在地上,颤着手,一颗颗慌忙把还完好的果子从沙土里刨出来。
白茸已经在他面前蹲下:“老人家,你在一旁休息吧,让我来。”
这小姑娘生得神仙一样好看,虽然头上素雅,未戴什么首饰,但是脸蛋白生生的,身上衣裳也贴合干净,布料裁剪都好,显然是富贵人家的小姐。
刘瑞年忙颤颤巍巍道:“谢谢姑娘好意,怕累了姑娘,让我自个来吧。”
白茸也没说什么,只是加快了手上速度,她耳明目聪,很快便给他都收拾好,重新封了两担子。
刘瑞年一叠声地道谢。
她又问:“老人家,你家住在哪儿。”
顾寐之很认命地把刘瑞年背了起来,又拿了担子,与白茸一起朝刘瑞年家中走去。
刘瑞年家住黄沙坡,离这里两条街。
白茸倒是似没觉得很奇怪,他忍不住问道:“你不觉得应与我分担一些吗?”
白茸明净的眼看向他:“你背不动了么?”
顾寐之:“……”
顾寐之认命道:“行吧。”这点重量,修士倒是也不至于承担不了。
这些事情,白茸好似很自然地觉得,便应是同行男人做的。
以前与沈桓玉一起出门,他从未让她手中拿过任何东西。出门偶尔遇到脏处,四下无人时,他就会打横抱起她过去,不让她沾脏了半点鞋履。
刘瑞年家是一处破败的平房,两人刚送他进屋,已经冲出一个十三四岁的男孩:“爷,你又背着我去卖果子了。”
刘思故扶着爷爷:“你这腿是怎么了?”
他旋即看向白茸二人,眼里简直要喷出火来
顾寐之瞧着他桌上摊开着一个青布包裹,里头有几本书,四书五经并毛笔,估摸着方从学堂回来。
刘瑞年忙道:“我不小心崴了脚,是这两位神仙好心送我回来。”
他把方才事情大致讲了一遍,刘思故神情方才缓和,扭扭捏捏与他们两个道谢。
白茸摇头,又从储物戒摸了药膏给他:“这个是治扭伤的,你可以给你爷爷用。”
她的手指光润莹白,想起之前那通莫名其妙的火气,刘思故反而真不好意思起来,忸怩接过:“谢谢。”
“那些沙匪最近越来越猖狂。”他神情低落了下去,“府衙也不管,倒是边防的问题,大家都怕死他们了,都不敢去乌角附近了。”
“乌角?”顾寐之摸着下巴,若有所思。
“那是他们的据点。”刘思故指着窗外,“西南过两条街,便到了,靠着黄沙河,很大,里头约莫有上百人。“
还藏着火药和弓,压根无人敢靠近。
这家只剩了刘瑞年和刘思故两人,刘瑞年老家在南宣,是当年从内地随军过来戍边的泥瓦匠,二十岁来的,在此处成家立业,五十年了没有回过家乡,老伴二十年前去世了,独生子和儿媳妇又在六年前死于马贼之手,只剩他独自一人带着孙儿。
白茸给了他们不少常用的药,走前悄悄摸了三锭银子,放在了那张破烂发黑的桌缘。
她身上也没带更多。
她看不得这些事情,心里堵得有些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