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惊四座!
千百年来,武林也有过几番尊主之争,可宓宗从未参与过,做和尚的,不就是修一个清心寡欲,无欲无求吗?
怎也开始沽名钓誉了?
况且,净空能坐在坛心的高位,是大家给宓宗面子。
两年前,众派往长隐送贺帖时,尊他一声“净空大师”,那也是因尊敬其师了祖。
岂料他竟出此狂言?
饱藏此等狼子野心!
而此时的亓名,内心实在狂妄,当然没把净空放在眼里,不过是才做了两年掌尊的小武僧,瞧他细皮嫩肉的,恐都不曾位列宓宗武门门尊吧!
“寂空师父,按理说,若是你师父入世来做这个尊主,是最合适不过的,了祖大师德高望重,怀瑾握瑜,他老人家……如今可还健在吗?”
亓名不仅出言无礼,就连净空的名号也叫错了,可坛中无人察觉,众人更关心的,确实是了祖的去向。
两年前,那张莫名的换尊帖,惹了整个江湖都猜测了祖是否已驾鹤西去?或是行武疯魔了?否则,他怎会授位与一个名不见经传,年纪看似才逾弱冠的小和尚呢?
“光是长得俊,可不成啊!小掌尊!”
人潮中,有人抱剑不禁嘲讽,引得群笑。
净空神情自若,遂侧臂推了一阵劲风,正正好好穿人而过,直捣说那话之人的脖颈,瞬时封住了他的喉穴,那人怀中剑被惊骇在了地,整个脖子之上,连眼都不能再眨一下。
笑,戛然而止。
“亓掌尊,净空敬你是六派掌尊之一,本想让你一只手。”
净空身貌谦逊,彬彬有礼,与亓名的张狂妄词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可刚刚,贫僧改了主意,这一只手,算是替我师父出的。”
话毕,他将负在身后的那只手绕回腹前,与另一只手相合,集功胸怀。
“哈哈哈……出家人爱说诳语,今日我亓某算是领会了!”
亓名虽笑,可说完话后立即挥刀引雷,仿佛也在蓄功了。
他看出刚刚净空那一手推掌封喉虽看似轻简,可依此人的功力,只要是再多用上一成,那小杂碎的脖子应都是要断的。
果然了祖传位给他,自有其章法,应不容小觑。
武林尊主之位,亓名势在必得。
他抛了刚刚的悠闲自得,也管不得是否有人诟病他以大欺小,那些当下的闲言碎语,终比不上今后的威震四方。
然另一边,净空眉眼舒松,气定神闲,除了在掌中运功,仿佛看不出来有任何紧迫之姿。
可他越是如此,越显亓名对尊主之位的迷心,越显这一场树碑礼背后的阴谋诡计。
雷鸣将至,掌运风云,二人开战在即,苍鸾众女流都捏紧了手心,慕容邱的身子已探出椅外半身,繁渊的眼暗化了一汪星雨,就连迷醉在梦中的守珩也瞪了眼和须……
恐怕此时,若是了祖在场,也只有他一人仍能做到闭目养神,安放全心。
就像当日,他把宓宗一派全数交给净空时,说的那句话:“尊者,依命也。”
。
洱城人潮攒动的城门口,车马络绎不绝,阿饶立在人群中,恍若掉落凡间的仙子,引了好些女子眼露嫉羡。
忽一只手搭上了细软婀娜的腰,还伴有轻挑之语。
“姑娘身段窈窕,让人瞧着心痒的很了!”
阿本饶有些吓到,可一双惊乍的眼往回一探,看到那戴着玉冠高髻的人面,竟扭腰妙回了一嘴:“那奴家替这位俊公子挠一挠!”
说罢,伸了手便向那人的衣领掏去。
“哎哟!自哪儿学得这一副小狐狸样儿!”
说话的人捏紧衣襟,虽面上有些臊,可还是忍不住心头欢喜,轻捏了阿饶的嫩脸。
“在你苍鸾的滨湖啊!”
阿饶环上青女的腰,以头贴怀,撒着娇。
她二人自长隐有过一面之缘后,又在苍鸾的滨湖旁真正结识了彼此。
青女虽自小在女人堆里长大,可从没见到过这么妖娆妩媚,挠人心欢的小模样。每每瞧见,总是喜得不得了。
可她自有分寸,即便再喜欢阿饶,也没答应带阿饶上苍鸾岛去看那环湖的桃花林。
擅入苍鸾者,要受她师姐的九节鞭刑,她如何舍得这样细皮嫩肉的好皮相去受那份罪。
之后,阿饶在滨湖旁小住了一阵,她为青女妆扮红妆,还带她在滨湖城里走了一遭,二人似天上下凡的姐妹一般亮人眼,以此招了不少粉蝶,情谊也就结下了。
青女搂了阿饶的肩,问:“你也是来看热闹的?可惜迟了一步。”
“如何迟,一来就碰上青女姐姐,正正好!”
阿饶又弯了眼,勾人魂。
“小狐狸嘴,舔了蜜了!”
青女被哄得笑逐颜开。
“青女!又磨蹭什么?”
街前,有人唤。
青女只得撒了手,朝前应了一声,转而对阿饶说:“住在哪家店?等我办完事,再来探你。”
阿饶仍眯着媚眼,往前推了她的腰脊一把,催她快去:“你且去吧,女侠!我知道如何找苍鸾。”
与青女匆匆一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