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蓁那样的才貌双绝,忍不住便要连夜来看看」。
「你这人还真会夸人」
这女人轻笑了一声,随后坐在了圆桌旁问道:「您是怕我吗?水不敢喝,门也不敢进」。
「你要是有什么话想交代的我劝你现在就交代,也省的别人说我不懂得怜香惜玉了」
李学武拎着手枪就站在门口,一改刚才的幽默风趣变的蛮横无理了起来。
怨不得熟悉李学武的人都说李学武属狗的,脸说变就变。
这女人显然没见过李学武这一款,所以被李学武说的一愣,随即笑道:「我有什么好交代的,能交代的十几年前都已经交代清楚了,我现在是纺织厂的工人」。
「嗯嗯嗯」
李学武点头道:「我信了,从床上的用品和你穿的衣服我就能看得出你真的是纺织厂的工人」。
「呵呵呵」
这女人被李学武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也是逗笑了。
「我见过的干部少有你这么风趣的」
「那是时间不太对」
李学武晃了晃身子往屋子里转了转,拨弄了一下留声机的碟片。
「如果我上半夜来,我会更风趣」
这个时候的外面已经再次安静了下来,全没了李学武刚进院时的鸡飞狗跳。
对,就是鸡飞狗跳。
「如果您想来,我这里倒是随时欢迎您来」
这女人还真是有股子说不出的勾人意味。
一颦一笑,抬手放手的每一个动作都把男人的眼珠子往她身上吸引。
李学武转了一圈儿没见什么能威胁到自身安全的东西,便把枪放回了枪套。
「呵,那多不好意思,您这儿人来人往的,我来多不方便啊」
这女人轻笑了一声问道:「那您说怎么着?」
「怎么着?嘿嘿」
李学武坏笑了一下,道:「把您请回去多好啊,你方便了我也方便了」。
「哈哈哈哈」
这女人右腿叠在左腿上,胳膊肘拄在圆桌上,左手擦了一下眼角笑出的眼泪。
「您是要把我娶回家吗?」
李学武走到圆桌的另一面站定,道:「您就算真是叶蓁,我也做不了袁大总统啊,所以啊,我还是想着把您请到我们那儿一好地方去」。
「那就是想让我做外宅了?」
「哪能啊,独门独户,专人伺候,洗衣吃饭全包,什么都不用您干,这还都不算,您猜怎么着?」
李学武从腰后面摸出一物件拎在手里道:「嘿!我还送您一副全钢的金手镯」。
「哈哈哈」
这女人捂着嘴笑个不停,丝绸的睡衣本来就是修身的,这一笑,身材玲珑。
李学武看在眼里却是一点儿心动都没有。
因为李学武嘴刁,不吃别人嚼过的馍儿。
笑了一阵,这女人拿过李学武不喝的那杯水喝了一口道:「看您岁数不大,官儿倒不小,刚才听您的人管你叫科长呢」。
「甭探我的道儿了,你猜不出来」
李学武将那副全钢的金手镯扔在了圆桌上,说道:「你在重操旧业的时候就应该知道会有这么一天,谁来抓你区别大吗?」
「嗯,您说的对」
这女人点点头,放下手里的茶杯说道:「我是想到了会有这么一天的」。
李学武看着女人渐渐地低下头,皱着眉头说道:「江南城皇庙和陶R亭已经埋了够多的人了,你都爬出来了,还想着往坑里跳?」
「呵呵呵」
这女人听见李学武提起这两个地名,倒是想起了以前每到清明和阴历七月十五左右,就会坐着人力车去到这两处,哭祭已经死去的姐妹。
「如果有饭辙,谁愿意再走这条路啊?」
李学武用脚勾开圆桌旁的墩凳,走到前面坐了下来。
「我还是那句话,你要是想说,我就坐这儿听你说说,你要是不想说,那我就带你回去,想办法让你说」
「可这儿说和跟我回去说相比,我觉得还是这儿说你舒服些」
女人挑着眉毛看了看李学武问道:「能问问您年方几何吗?」
李学武笑了笑道:「过了年儿二十」。
「幼,还真是英雄出少年啊」
「说你的」
李学武抬手示意了一下。
这女人点点头道:「我是被我爹卖进窑子的,那年我14岁,大娘给我改了名字叫玲珑」。
李学武对着走进门的两个护卫队员摆摆手,示意他们进来把门关上。
这两个队员关上门走到门边站定,跨立着看着这边。
这女人说了自己叫玲珑,讲了自己不算悲惨的身世。
「380块大洋,这就是我的身价」
「不算低了」
玲珑没想到李学武还接了话儿给自己捧跟,一点儿都不像自己见过的那些刻板的干部。
「我是家中最小的女儿,如果不是我爹抽了大烟,我也是个千金小姐」
「大娘来我家的时候说我温婉动人,颇具诗书才华」
「大娘说了,带我回四九城,只要好好做,两三年后便给我找个好人家嫁了」
「可惜天意弄人」
玲珑叹了一口气说道:「52年我以为一切都结束了,一切都重新开始了」。
「我能做个纺织工人,找了个同样是工人的男人,以为就这样一辈子的,可哪知他又把我推向了火坑」
「就是光屁股跳墙那个?」
玲珑轻笑着摇了摇头,道:「天作孽犹可违,自作孽不可活」。
「前几年夜里出去倒票的时候没了,消失的无影无踪」
「那你应该是再一次脱离苦海啊?」
「这个坑不是你想跳就跳,你想出就出的」
「人世间的幸福千篇一律,不幸却是各不相同」
「这倒是」
玲珑抬起头看了看李学武说道:「我男人失踪了,他的好兄弟出现了,越来越多的好兄弟出现了,嘘寒问暖,呵呵」。
「那还真是好兄弟」
玲珑见李学武这人真特殊,自己说的悲惨经历在他看来好像稀松平常,无动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