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幼享受着精致的生活,被人手把手伺候。而如今现在,她就像是掉落贫民窟。什么都不顺她的意。
她想回家,但她没有家了。
骆今辞进来的时候,席枝禾抱腿坐在床上哭,被眼泪浸染的俏脸偏过一侧。
骆今辞拿了纸巾走过去给她擦了眼泪,“别哭了好不好?”
席枝禾没有哭出声,她把头埋进臂弯里。
骆今辞望着她,他坐在那陪她,任她自己整理情绪。
女孩那染着浓浓哭腔的嗓音沙哑地传来,“你带我去见我的爸爸妈妈,好不好?”
骆今辞面露难色,他知道,他办不到。他哄着她,“明天,好吗?”
席枝禾上下点着头。
能见到,不论早晚,她都可以。
“不哭了。”骆今辞抬起手,在席枝禾看不到的角落,少年宽大的手掌一顿一顿地像卡壳似的落在她头顶上,他嗓音像被酒精润过似的,“你先住这,放心,这里没有人会欺负你。”
“我也不会欺负你。”
席枝禾依旧点着头。
骆今辞低声问:“饿不饿?”
席枝禾摇头。
“困吗?”
席枝禾沉默几秒,点头。
骆今辞站起身扶席枝禾想让她躺下,始终埋脸的女孩抓住他手腕,扭捏地向他提出请求,“被褥要换。”
骆今辞疑惑。
“脏了。”
骆今辞扫了眼被褥,没发现哪里有污渍。但她说脏,那便是脏了。
“我去拿另一床给你铺上。”
席枝禾说:“还有我的睡衣。”
这个时间点,街上女装店差不多停止营业了。而且,刚买回来的没有清洗消毒,她也不会穿。
“穿我的,行吗?”
“……”
“没穿过的。”
“……行。”
席枝禾从床上下来,去厕所洗了把脸,然后用纸巾随意擦了擦。
骆今辞从柜子里拿出了他下周要去参加演讲比赛的衬衫,还有一条因为裤腿短了些一直被压箱底的运动裤。裤子是抽绳设计,席枝禾穿上能勉强卡在胯骨的位置。衬衫宽大,遮住裤子的缺陷。
褪去华丽高端的公主裙,换上白衣长裤,席枝禾身上有一种初入凡尘的随性感。
席枝禾散着头发,整个人恹恹欲睡,安静地趴在书桌上。
在她的身后,骆今辞在铺床。
等骆今辞铺好床,想要去叫席枝禾可以睡了的时候,她已经闭眼睡着了。
他轻轻拍了下她肩膀,她睁眼了。
“到床上去睡。”
席枝禾坐正来,问骆今辞,“我睡你房间,那你睡哪里?”
“我今晚回学校。”
席枝禾迟疑地点头,回床上躺着。
可能是哭多了,她眼睛有点涩疼。人很困,但意识清醒睡不着,身上也没什么力气。
骆今辞在旁边守着席枝禾,他在看书,她辗转反侧,偶尔落泪。
他去拿手机来,“我给你讲故事好不好?”
席枝禾有气无力地说:“你别可怜我。”
“我真心的。”
席枝禾不说话了。
骆今辞按照她喜欢的风格,给她讲了一个又一个公主故事。
讲了差不多五篇,席枝禾睡着了。
她今天没吃东西。
骆今辞担心她半夜会饿醒,把菜放在锅里热着。
在骆今辞回学校后,没多久,席枝禾从睡梦中惊醒。
她捂着脸,在陌生的、昏暗的房间里压抑地流着泪。
哭了很久,她昏昏地睡了过去。
第二日醒来,已经是中午了。
骆今辞已经上完课回来了,给她带了日常生活用品。
洗漱的时候席枝禾照镜子,看见镜子里眼睛红肿,眼皮几道褶的时候,心里隐隐刺痛。
她有点想哭。
她憋着气,迅速整理着情绪,她松了口气,仰着头,强忍着没有让眼泪掉下来。
午饭放在桌上,骆今辞在榨果汁,身后门口传来细微的动静,他下意识地回头。
身着宽大衣裳的女孩绑着个松垮的丸子头,身形单薄好似一阵风就能把她吹倒,那肿胀的双眼迷惘地环视过眼前,渐渐地,她才注意到他的存在。
“要不要……”吃点水果。
骆今辞话还没有说完,席枝禾就出声打断他,“说好今天带我去找我爸爸妈妈的。”
骆今辞愣了下,“先吃东西,你从昨天到现在都没有吃东西,出门会吃不消。”
席枝禾现在身体很虚弱,走几步路就得扶下身边的东西缓缓。
席枝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