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恬看看燕云朝,又看向跪在地上,因疼痛佝偻着背,显然状态不太好的齐冕。
她脸色一白:“朝朝,你做什么了?”
燕云朝脸不红心不跳:“我在与齐大人切磋。”
明恬一愣,险些被他气笑。
她快步走了过来,看到齐冕肩膀处的衣袍破损了,渗出殷红的血迹,那撑在地上的手臂也轻轻颤抖,手背上被什么东西戳出来一片伤口,看起来触目惊心。
明恬指着齐冕,问燕云朝:“便是这样切磋的吗?”
燕云朝脸色一沉,因明恬为别的男人说话,心中又涌起几分戾气。
“阿姊,”燕云朝幽幽问,“你心疼他?”
“齐大人是朝廷命官,他没有犯任何罪,你怎么能这样处置他?”明恬觉得头痛,又隐约猜出是因为自己的缘故,才害得齐冕遭遇至此,她心中有些愧疚。
从前只知道朝朝会发疯,会随意处置宫人,却没想到他还能这般对一个五品郎中。
齐冕的父亲可是在朝中颇有分量的齐尚书,等他得知儿子在太子面前被这样对待,他能善罢甘休吗?
明恬看着燕云朝,目中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神色,似是无奈,又似是失望。
而燕云朝被明恬这般眼神刺激着,愈发烦躁起来。
他倏地又蹲下身去,伸手掐住了齐冕的脖子。
“他让阿姊心疼,那就是罪。”燕云朝语调阴冷,盯着齐冕惊慌失措扒住他手臂的模样,怪异道,“阿姊你看,他真是又胆小,又无能。这也值得阿姊心疼?”
齐冕瞳孔大睁,呼吸急促,脸颊开始涨红。
明恬眼皮一跳,慌忙上前跪立在地,抱住燕云朝的手臂,颤声开口:“你快松开!”
都到这地步了,燕云朝自然不可能再放过齐冕,他甚至手指渐渐收紧,满意地欣赏着齐冕濒临死亡的模样。
明恬急得头上冷汗都冒了出来:“他快死了!”
明恬心中涌起强烈的恐惧,她无比清醒地意识到,如果齐冕死在这里,死在东宫,将会给朝堂带来多大的波澜。
而这条人命,是因她而起。
明恬突然回身环住了燕云朝的脖子,对住他的薄唇,仰头迎了上去。
她似疯了一般亲吻着他,使出这段时间所积累的所有技巧,舔舐、啃咬,纠缠着吸引他的注意。
燕云朝被她扑得一个不稳,竟顺势坐在地上,满腔戾气都转变为兴奋和激动,掐着齐冕脖子的手松开了。
真开心,阿姊竟然主动吻他。
燕云朝眼睛一错不错地盯着她,双臂向下环绕住了她扑过来的腰身。
而齐冕好不容易摆脱死亡的威胁,剧烈咳嗽几下,喘着粗气抬起头时,看到的就是一副男女交劲痴缠,密不可分的景象。
齐冕赤红了眼。
“齐大人……”
屏风后,冯源探出一个脑袋,紧张兮兮地唤着齐冕。他声音很小,对于被情欲和喜悦冲昏头脑的燕云朝来说,根本就注意不到。
但齐冕也没回头。
冯源不死心,又用气音叫了句:“齐大人。”
齐冕这才动了动,转头朝冯源看来。
冯源朝他勾了勾手,示意他赶紧趁机离开,别在这儿待了。
齐冕咬了咬牙,挣扎的目光不甘心地在两人身上过了一圈,才踉跄着爬起来,跌跌撞撞地朝冯源这边跑了过来。
期间燕云朝察觉到动静,不免转了目光去看,却又被明恬勾住脖颈,用热情细密的吻勾住了他的视线。
直到轻微的关门声再次传来,明恬松了口气。
即将入冬,天气愈发寒冷。
燕云朝一个翻身,把明恬压在了地面上,他松开她,一手描画着她的眉眼,哑声说:“阿姊,你不专心了。”
明恬紧张地看着他,脊背紧贴着冰凉的地面,让她的脑子无比清醒。
燕云朝说得没错,在听到齐冕离开的声音之后,她就开始放松,不如之前那样勾着他了。
“是为了齐冕?”燕云朝附身咬住她颈侧的皮肤,慢悠悠问。
明恬感觉到一种酥酥麻麻的感觉,又像是蛇吐着冰凉的信子,顺着她的尾椎骨向上攀爬。
明恬强撑着弯了弯唇角:“怎么会呢?”
“阿姊,”燕云朝声音中有些不满,“为了一个外人,你才这般,现在还妄想蒙骗我。”
“我没有……”明恬声音略带疲惫,说完后她看着燕云朝仍是一副并不相信的样子,才有些颓然地叹了口气,“我只是不想你再杀人了。”
燕云朝声音冷硬:“他该死。”
明恬觉得心惊,只是因为她昨日见过齐冕,他就该死吗?
“我和齐大人只是从前有过婚约,”明恬试图与他讲道理,“解除婚约之后,我们就再没见过了……我们清清白白,朝朝,你不能这样。”
燕云朝脑子昏沉了一瞬,脑中再次闪过零零碎碎的残影,只是这次他似乎捕捉到一些片段,他看到一个男人和他的阿姊走在一起,两人挨得极近,有说有笑,那男人还伸手揽住了她的肩膀。
强烈的妒意如海浪般疯狂地席卷了他,燕云朝眼底晦暗,张口咬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