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基于这是母亲的小小心愿,如果不照做的话,父亲看见母亲伤心,可能脸色又会对我黑一个度了。我小时候不懂事,怕父亲像惩罚下人一样无情地对待我,所以害怕父亲。以致于作为母亲乖孩子的我还是乖乖地笑着对待所有人,反正这并不是什么难事。
不过与哥哥交流似乎还是有一些成效的,儿时的我对继国缘一的印象还算好?总的来说还是比我那板着脸像极了老爹的大哥继国严胜印象好的。他虽然冷冰冰的,但起码愿意理我,也愿意让着我些,相比之下还算是个温和的人。
母亲有时会让我体谅一下哥哥,她说哥哥是一个不善于表达感情的人,他非常喜欢我只是没有说出来而已。但我不愿意相信,因为我没见过这样的人。
后来我偶然去到后花园玩,发现了我亲爱的兄长和哥哥居然在愉快的玩耍,我就更不愿意相信了。
我的兄长继国严胜露出了从未对我有过的开心的笑容,而哥哥继国缘一虽然不在笑,但也看起来其乐融融的样子。
多么快乐啊??但这并没有我的一份。
他们居然不带上我,我因此很恼火与悲伤……不过也是,毕竟我们一点也不熟不是吗?
但是我这么努力地经营着这些情感,他们却没有把我放在眼里,我着实受到了屈辱,这出于我强烈的自尊心和嫉妒心。
我之后就悄悄跑开了,那时的我也明白了一点---我的兄长和哥哥关系很好,但他们却一起冷冰冰地对我。
在那之后我的乳母哄着我去看望兄长我也说什么都不愿意去了,因为每当我看到他没有表情看着我的脸,我的脑里就会呈现出他对哥哥的笑脸……他们两个根本没有把我当妹妹嘛,为什么对我这么冷冰冰的?仅仅因为我年纪小,和他没什么话题?
而我的哥哥,也因为这件事,每当我知道他去探望母亲的时候,那我就不会去了,也因此我探望母亲的次数减少了。有时也会在探望母亲时发现他也在,但我会选择性的无视他,尽管母亲的眼神再如何炽热,我也没有怎么理他……最多象征性地回应一下他,冲他笑一下。
在这样的情况下维持了一年后,埋藏在我幼小的身体里的隐疾发作了,是遗传的心脏病与一些大大小小的杂症??那时的我年仅五岁。
其实五岁以前的我也偶尔会咳嗽,会心搐,但并没有人太在意……因此我错过了最佳治疗期。
我对那时的记忆犹新,我发病的当晚我的母亲艰难地扶着她侍女的臂膀来到了我的身边,我那脸臭的要死的父亲破天荒的竟然也来了,他的身后跟随着我的兄长继国严胜,他依旧见到我也没有表情,在很久之后,我那不受父亲待见的哥哥继国缘一也来了。
当晚的我一直在咳血,医师们着急地在一旁为我诊断,忙为我开了副镇定药。不出意外,我果然好了很多,半睡半醒地躺在床榻上。
之后那个冒似是在一群医师中医术最精湛的医师在与一群医师讨论过后,慌慌张张地走到了父亲面前,低着头说:
“非常抱歉,家主大人……小姐这是遗传病,而且已经错过了最佳治疗期,目前看来是活不了太久了……最多至二十岁已是大限。”
他的声音颤颤巍巍的,显然是在害怕,但这不是因为我。我知道是因为父亲,他害怕父亲砍了他的脑袋。
那时的我很绝望,但更多的是愤怒,我活不过二十岁了……我无力地抬头看了眼我的母亲---她在哭。
眼泪滴滴答答的落下,哭哭啼啼的吵死了……!
我的内心顿时充斥了更多的愤怒,早早被断定活不过二十岁的我都没能哭!你这个人到底在哭什么!我的遗传病遗传的谁你难道还不知道吗?
那时的我确确实实是这么想的。
我的内心充满了怨恨,我怨恨着在场的所有人,那些族人、那些亲人、那些下人---因为他们没能及时发现我的异常,导致我鲜活的生命只能在20岁停下甚至更短时间。
我看了眼站在一旁父亲,他在扶着母亲,温声地安慰母亲。
他为什么不能多看我一眼?
难道身为女儿的我不值得多关心吗?仅仅因为我的出生害得母亲病情加重了?
可我也生病了。
我难道想这样吗,我很痛苦啊,即使喝了药,心脏还是在一下一下的抽痛着,我的胃在翻滚绞动,我也好疼。
我感到更加愤怒、悲伤与怨恨,我甚至看都不想看那两个哥哥。
气急攻心的我又吐了一口血。
鲜红的血染上了我的被,似乎很凄美,然而我的生命在加速流逝。
母亲赶忙走到我身边,她的泪嘀嗒嘀嗒的也落在了我的被上。
她摸着我的脸,忍住不哭地哽咽道:
“对不起……对不起……都是因为我……对不起…恒……”
我弱弱地看了她一眼,没有说话。
烦躁充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