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玥身边,像小鸡啄米般的点点头。
见他们两都不服气,容端含笑道:“好好好,你们两都比我聪明,行了吧。我说一个笑话给你们听,就当赔罪了。以前有个秀才,很是聪明,他也把这个‘法’字,念成‘溜’字!后来碰到一个和尚,那个和尚偏偏认得这个‘法’字,两个人就吵了起来!一吵,就吵到县太爷那儿,谁知道,这个县太爷是个捐的官儿,不认得几个字,心想秀才念过书,当然是秀才对,就判定这个字念‘溜’!和尚不服气,在公堂上大吵大闹,咬定这个字念成‘法’!县太爷一生气,就叫人打和尚五十大板。和尚一面挨打,一面高声念:‘自从十五入溜门,一入溜门不二心,今天来到溜堂上,王溜条条不容情!’县官别的也听不懂,最后一句听懂了,生气的喊:‘王法条条,怎么念成王溜条条?’和尚哭着说:‘大老爷要溜,小的只好溜了!”
说着还摆出一副无可奈何的作揖模样,此情此景,逗得紫薇、晴儿、永玥三人都忍不住笑起来,而容端目光却一瞬不瞬地凝视着紫薇,旁人眼里向来温柔娴静的小公主此刻却笑得开怀,眉眼弯弯,皎容顾盼,明媚似桃花映水,于他而言正如骤雨初晴,天光破晓,这种难以描述的感觉,只能被埋藏在心底,成为他记忆深处闪烁的微光。
“你们几个在做什么呢,笑得这么开心?说出来也让朕听听?”人未至而声先闻,乾隆大步流星地走进殿内,端方清俊的脸上显出温和笑意,其人亦是神清气爽,如沐春风。
紫薇上前行礼,脸颊上露出两个浅浅梨涡:“回皇阿玛,我们在玩‘说文解字’。”
乾隆来了兴致:“怎么个‘说文解字’法?”
紫薇莞尔一笑,走到黄花梨木的书桌前,在提笔写下一个字,她的字是夏雨荷和庄先生专门教导过的,隽秀清丽,小小年纪已经颇有几分风采。
“皇阿玛请看。女儿斗胆问一问皇阿玛,此字何解?”紫薇将纸上的字递于乾隆。
乾隆望一眼,不假思索道:“这有何难,这是高矮的‘矮’,矮者,身材短也。”
紫薇抿嘴一笑 :“皇阿玛英明一世,想不到也有犯迷糊的时候啊。”
乾隆一愣,心里有些不虞但也不忍心驳了女儿的面子,沉声道:“那你说,此字何解?”
“回皇阿玛,此字应当念‘射’。”紫薇也学着容端的模样,一本正经得说道。
“射?你这是那儿学来的歪理?”乾隆有些摸不着头脑。
“皇上稍安勿躁,”容端上前不紧不慢道,“我来替公主解释一番。皇上且看这个‘矮’字,这个字念‘射,’从委从矢,委者放也,矢者箭也,放箭即为‘射’,故应念为‘射箭’之‘射’也。”
“阿晏哥哥说的极是。”紫薇补充道,“皇阿玛,你再看这个‘射’字,此字当念作‘矮’,左侧为身,右侧为寸,身只寸高,岂不是‘矮’也?”
紫薇和容端一唱一和,把原本枯燥的文字解释的妙趣横生,让在场的人,甚至小太监都哑然失笑。
永玥和晴儿在一旁,又将刚才那个“王溜条条不留情”的故事你一言我一语地复述了一遍。
乾隆听罢,牵过女儿的手,弹了弹她的额头,忍俊不禁:“朕和你额娘,怎么就生了你这么个古灵精怪的丫头哦。”
又望向容端:“还有你,也是个皮猴子,不过朕近日也看了你功课,都写得不错,朕也就不计较了。”
紫薇笑道:“正所谓彩衣娱亲,不过是个文字游戏罢了,博皇阿玛一笑而已,皇阿玛可别再笑咱们了。”
对女儿的撒娇,乾隆很是受用,他身为帝王,是难得有儿女能这般亲昵地和他相处的:“既如此,朕也来出个题考考你们几个。”
说着也在纸上写下一个“出”字,乾隆指着这个“出”字,问道:“你们谁来解释一下,这是个什么字?”
四个孩子当即都沉思起来,见他们久久不作声,乾隆心里颇有几分得意,紫薇和容端悄悄对视一眼,彼此心里都有了答案,只是为了哄乾隆开心,故作不知罢了。
最后是永玥出声打破了僵局,他年纪太小,到底想不明白其中的关窍:“回皇阿玛,这是个出入的‘出’字!”
乾隆摆摆手:“不对。”
紫薇眨眨眼睛:“女儿才疏学浅,实在想不出,还请皇阿玛赐教。”
乾隆笑道:“这就叫做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朕也来给你们上一课,这个字,应该念作‘重’,你们几个,可想明白了?”
晴儿恍然大悟,抚掌一笑:“我知道了。”
乾隆也蛮喜欢这个冰雪聪明的外甥女,含笑道:“晴儿,你说来听听。”
“回皇上,‘出’者,二山也,一座山已经很重了,再加一座山,岂不是泰山压顶吗?故曰轻重的‘重’。”晴儿娓娓道来。
容端也上前道:“回皇上,这个‘出’字其实还可以有一个读音,念“重”叠之重,山上加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