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当然,”克丽丝把披萨放下,“魏,我问过了,田娜老师真的不记得你,或者说她根本就不知道自己认识你。”
“你胡说,我和她……”
“你和她怎么了?”
“她是我的初恋。Understand?”
“可是她告诉我,她和她的丈夫,是青什么马。”
“青梅竹马、青梅竹马就一定是初恋情人吗?”
“可她完全不记得你了。”
“不可能!”魏斯理发现克丽丝抿着嘴,一双蓝琉璃似的眼睛一眨又一眨,活脱脱的吃瓜群众。魏斯理心下自忖:“这妮子不会是在套我话吧?”因乜见那颗鲜红的番茄辣椒已经就位,魏斯理做出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来对克丽丝说:“克丽丝,你变了,以前那个天真无邪,单纯上进的姑娘去哪儿了?”
克丽丝毕竟少经验,却是欲辩无绪,“不是的魏,怎么了?”
“克丽丝,你难道连我亲手给你做的食物都不喜欢了吗?啊,我的心好痛。”
“不是的魏……很好吃的。”说着克丽丝把手里的披萨囫囵塞在嘴里,腾出手后又去切牛排,克丽丝一边嚼一边切,数个呼吸之间,她的动作肉眼可见的慢了下来。魏斯理把头凑得很近,且目不转睛地盯着克丽丝。
“兰,你不用安慰我了。”
克丽丝鹅颈细细的弹动,总算咽下了披萨。倒吸一口气之后又把牛排往嘴里送,她巴嘴曲眉,眼儿隐有泪光。
“难为你了……我的好学妹。”
又都吃咽下去后,克丽丝吐着尖尖圆圆的舌头叫喊:“Water……”
“服务生?”
“Water、水!”
“‘喂’和‘哇’不分。”
“我要水嘛……”克丽丝攥着粉拳嗔怒。魏斯理见时机成熟,遂将早已准备好的饮料递给克丽丝,克丽丝接过来猛抿了一口,霎时间眉毛眼睛嘴巴都聚到红通通的鼻子来开会,一个没忍住克丽丝喷了魏斯理一脸。魏斯理笑容凝固,换上了痛苦面具,“啊,我的眼睛,啊……”
“魏,你怎么了……”克丽丝着急站起,不小心手肘碰翻了热汤,一大盆黏糊糊的热汤就倒扣在魏斯理大腿根上。
“啊,我的……”
彼时,整栋小区楼道灯都一齐亮了。克丽丝就近在厨房帮他盥洗,她一手按着魏斯理的头,一手用莲蓬头冲洗他的眼睛,并且不容许他的反抗。
“魏,你要不要上医院?”
“没事,就是辣椒水进眼睛了。用水冲冲就好了。”
“辣椒水?”
“额,兰……”魏斯理忽然一个激灵,他感觉到水灌入了他的后脖颈,他眯着眼睛忽然站直了来对克丽丝说,“不劳烦您了,我自己来。您请好啊。”又自冲洗了一会,魏斯理眼睛总算能睁开了,一回头见克丽丝还在厨房。
“你还在这里干什么?那个,我来收拾就行了。”
“我吃好了,可你还没吃吧。”克丽丝指了指魏斯理的那份牛排,魏斯理看见这牛排泛着绿光,咽了咽口水道:“我、我就不用了吧。”
“不吃也行。你就承认田娜根本就不再记得你了。”克丽丝努着鼻子,一副盛气凌人的样子。魏斯理径自来抓起牛排狠狠咬了一口,一边嚼着一边对克丽丝挑眉。
他说:“你的手艺真不错。”
她说:“是你的手艺。”
“是你……”
……
“好,我们来打个赌。”
“怎么赌?”魏斯理叫芥末呛得喉咙都哑了。
克丽丝双手抱胸,魏斯理咬牙切齿,克丽丝缓缓地说:“如果我输了,我立马就回去。如果你输了。”
“我输了就怎么样?”魏斯理撕了一口牛排。
“你输了,你就是我的。”她的嘴唇像玫瑰一样红。
“什么意思?”
“就是说,我叫你往东,你就不可以往西。”
“那怎么行。好的都是你的,哦,你输了你有自由,我输了没自由。”
“那你想怎么样?”
“你输了,你得一辈子给我打白工。怎么样?”
“你把它吃了,赌注就算成立了。”
“一言为定。”
魏斯理把剩下的牛排一股脑全往口里塞了进去,他被呛得不行,心头也堵得慌,可他想要知道自己是否真的已经被她给遗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