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对策,才叹了口气悠悠道:“皇叔,我们先出去吧,我慢慢说与你听。”
宋温言收回落在幔帐上的目光,转而看向她,忽地温润一笑,道了声“好”。
一瞬间,穆清蕴竟产生了错觉,仿佛方才的剑拔弩张不存在似的。
两人一前一后来到前厅,在原先的位置坐下,旁边侍奉的宫女极有眼色地替两人换上新茶。
“现在,皇叔可有时间细细品这雪芽呢?”穆清蕴笑意盈盈,给了宋温言台阶下,“我也知道皇叔着急,但我也是为了皇上着想,还望皇叔不要介意。”
“本王明白。”宋温言端起茶杯掩掉眼底的神色,“都是为了小锦、为了北昭,本王自然不会放在心上,再者,方才也是本王太过于心急。”
话虽这么说,可宋温言心里却异常沉重,宋时锦竟然真的回来了,他之前做的那些宛若一个笑话。
手指渐渐缩紧,在茶杯快要承受不住力道时,他适时放下了茶杯,没留下一丝痕迹。
“多谢皇叔体谅。”穆清蕴不知道他的心理活动,就当作他是一个挂念晚辈的好皇叔。
“所以,小锦这几个月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宋温言追问道,迫切的样子与先前同出一辙,仿佛真的为宋时锦担忧一般。
穆清蕴刚想答话,就听见了外面的通报声。
“穆大人到。”
随着声音落下,穆清澜走了进来。
在宋温言眼里,穆清澜在养居殿内看到他时有一瞬间的怔愣,像是很惊讶他会在这里,但反应过来后还是礼数周全地向他行了礼。
“兄长。”面对穆清澜时,穆清蕴的笑容才更加真诚些。
“皇后娘娘。”虽是亲生兄妹,但穆清澜还是朝着她行过礼后才在她的指引下落了座。
“兄长来得正好,你快向皇叔说说是如何找到皇上的。”穆清蕴睁着大眼睛一闪一闪的,透着俏皮。
这也是这么久以来,穆清澜第一次见到妹妹露出这般的笑容。
阿锦回来了,他们悬在心上的石头终于落地,也不用再继续担惊受怕,他们自然是喜悦的。
其他的按下不表,就阿锦平安归来这件事,不论是阿蕴还是他,都是发自内心的愉悦。
“那就由为臣来向王爷说明事情的经过。”穆清澜敛下心思,说出了早已准备好的说辞。
早在收到阿锦的来信后,他们就已经做好了完全的准备,将阿锦的失踪刻画出被山中农户所救的假象。
既然已经知道了宋温言的狼子野心,那便不会让他得逞。
一切都已经安排妥当,就算宋温言要去查,也查不出任何不妥。
这里里外外安排的全都是他们的人,绝不会出现丝毫纰漏。
“从之前找到的线索来看,皇上是被山中的农户所救,可当我们找到农户家里时,早已是人去楼空,所有线索至此也就断了。”
前几日他们就与宋温言说过这件事,这线索自然是假的,只是为宋时锦回来而做的铺垫。
虽然宋温言也暗自去查过,他们掌握了先机,当然不会让宋温言查到些什么。
所以,既然宋温言什么也不清楚,那他们所说的每一句话都将成为“事实”。
“后来,我们的人在大范围追查时,恰巧碰见那农户在镇子的药房中抓药,跟着他我们才找到了皇上。”
穆清澜状作思考,似是陷入了回忆,眉头紧皱:“当微臣赶到时,就见皇上躺在床上十分虚弱。”
“将皇上接回宫后已经叫太医诊治过了,说是皇上是伤上加伤,又没有得到好的治疗,所以才会如此虚弱。”
“王爷。”说罢,不给宋温言反应的机会,穆清澜又朝着他抱拳,给他戴了一顶高帽,“您是皇上最敬重的亲人,如今皇上受奸人所害,还望王爷能助皇上铲除奸邪,还北昭一个安宁。”
一连贯言语下来,就算宋温言对他的说辞有所质疑也不会明说,只能同他一样,对皇上、对北昭表达一番在所不辞的忠诚感。
宋温言不能反驳,已经将他架到一定的高度上后,那下面的答语就已经由不得他了。
果真,宋温言听罢,虽面色不显,可心底就跟吞了异物般不上不下,卡得十分难受。
只能又帮着他们分析了下目前的情形,叫他们好生照顾宋时锦后,才能脱得了身。
“小锦没事便好,本王也该将派出的人叫回了,其余就等小锦醒了之后再说。”宋温言朝着他们点了点头,刚走出殿门便收了脸上的笑意,瞬间阴沉得可怕。
目送宋温言离开后,穆清蕴再也忍不住了,她立即跳了起来,向着里间冲去,完全没了皇后娘娘平日里的端庄。
“慢点。”
宋时锦刚出来,就见她冒冒失失的,顺手便扶着她让她当心些。
被宋时锦扶着时,穆清蕴才有了一些真实感,阿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