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手格挡,一颗糖果在我掌心的反弹下,弹射到了前面人的后脑勺上。
一时之间,四周热闹起来,体育社的例会被迫中断。最后在社长陈星的震慑下,解除了我风暴眼中心的影响力。
“你怎么了?过激反应啊。”寻常这次学乖了,客气用手托了新的糖果送过来。
“寻常,化学老师说的目标,你有了吗?”我盯着糖果看,却没有接。
“当然有啊,那就是选理科,然后大学考去首都上。”
我的视线一下子变得明亮起来:“你不会出国吗?”
“不太想。”寻常用手指拈着糖果在我眼前晃了晃,问,“很好吃的,不要吗?”
“要。”我笑着一把抢了过来,除去包装纸后将糖塞进嘴里,是清新的葡萄味,但心情没有开心多一会儿,就又郁闷起来,“要考去首都的话...至少不能低于班平成绩吧...”
“得比班平高,估计要到前十五名了。”
“啊...那好难考啊...”上一秒还在庆幸不会跨国,下一秒就得思考跨省的距离。可这有什么办法呢,谁让自己成绩不行。
寻常猜到了我的纠结,毕竟化学老师的谈心谈话效果持续又深远:“这不就是老师说的目标吗?现在才高一,你就找到了,恭喜呀。”
“努力吧,少年。要一起考去首都才行。人在异乡,要互相帮助的!”
70.
果然是星期五,快乐法则永远不会失效。我拉着简直去往地下车库,准备迎接周末的曙光,寻常则留在音乐教室里同社长在讨论组建篮球队的构想。
“我跟你说,我都想好了,等到了高二我要去学理,然后认真努力,大学要去首都上!”
简直极其敷衍的鼓掌,口是心非地夸我志存高远,志在千里,志气凌云,志在必得。
我选择性忽视了她蔑视我的语气,真诚反问:“你也会来首都上大学吗?”
等许久,身边无人回应,我四下张望时,才发现简直蹲在第二排的中间,正摸着一辆自行车的轮胎,在她身后还站着一人,长身长腿,一动不动。
我赶紧往回跑去,就见简直已经有所察觉,一个激灵站立起身。
“你干嘛呢?”戴岳面无表情地越过简直,颠了两下自行车后迅速就发现了重大问题——后车胎居然瘪了。
“这不是我干的!”简直手脚并用,企图用最夸张的方式来展示自己莫大的冤屈,“我刚进来时就看你车胎瘪了。真不是我干的。真的不是,我没有这么卑鄙。”
我远远看着戴岳阴沉的面色,大叫不好。我想我可以算个时间证人,帮简直洗脱嫌疑。
但我还没走到俩人身边,戴岳居然就要开口定罪了:“我先跟你道个歉吧。”
“?”我和简直同是一愣。这被害人怎么上来先认错?难道这才是现实版的被害者有罪论?
“前阵子没有很好约束自己的脾气,让大家都难过了。”戴岳颔首,语气诚恳,“你给我出的难题实在是太大了,一时无法接受,情绪也消化了很久。”
“因为日日需要同陈星相处,过犹不及,难免烦躁。你作为闯祸的那个人,理所应当的,成了我的出气筒。”
“副社长,这件事确实是...”简直被戴岳真诚地道歉整慌了神,想补上几句客套话,和气生财,没承想这个冷面冰山还有不容置疑的霸气在。
“请不要打断我,先听我说完。”戴岳单手制止了简直,像道封印,静止了一切声音。
“我是理清了思路,但一直没有机会同你讲。”
戴岳用手指推了推眼镜框继续说:“我会试图理解并尊重你的特殊爱好,不再做过多的评判。”
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波动的目光中隐有情愫闪现,戴岳的话匀速而连贯,如小溪潺潺,流向江河湖海:“同样,我也希望你能尊重我的个人名誉。我只当世界上同名同姓的人有很多,点到即止,不要伤及无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