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分明妥妥的欲盖弥彰吗?什么情况?自己难道对沈宴也神奇地冒出了轻微的创伤应激反应?!
这可不行,一个曾经被自己欺负的人而已,算个什么啊,必须硬气起来。
然后发现根本硬气不起来。
因这头猪,周锐早已歇了欺负沈宴的想法,但也不代表自己怕了他,可眼下这种情况,根本不是怕不怕的问题,而是一种百口莫辩的无力感,毕竟农场很多区域都没装监控,其中就包括七号区,这也是他之前敢欺负沈宴的原因。
若这虐猪的罪名被坐实了,那就完蛋了,惩罚绝对轻不了,虽然姜棠棠只是个连金痕都长不出的没用猪,但最终判定前,都属于严格保护范畴。
沈宴把叉车落下,丢下车走到猪圈前,把门打开,撸了把袖子,露出一截清瘦的小臂,正欲走进去查看姜棠棠的情况,姜棠棠却先一步动作。
周锐杵在一旁,瞠目结舌。
自沈宴出现的一瞬间,姜棠棠脸上就爬满了委屈,害怕等弱势表情,此刻周锐又眼睁睁看着那头死猪在门开以后瘸着腿缓缓躲到沈宴身后。
而后沈宴侧腰处露了半颗脑袋,望过来的猪脸得意洋洋,灵性过了头。
周锐从来没有这么讨厌一头猪!
姜棠棠站在沈宴身旁,高高抬着一只脚,低低呜咽,看着可怜极了。
沈宴低头在姜棠棠“受伤”的腿上逡巡了一圈,而后若无其事地移开,没去检查,只摸着她的大圆脑袋轻声安抚。
姜棠棠更加来劲,哼唧地越发娇弱。
真嗲。
装的可真像。
猪中绿茶。
你们让我感到恶心。
周锐恨恨。
突然一愣,如梦初醒。
对啊!装的!她是装的!
他仿佛抓到了自己跑丢的脑干,一改方才的自乱阵脚,重新镇定下来,大声道:“你别在那演啊!有本事跟我去验伤!”
话落,他觉得自己的脑干起码还有一半没回来,降智行为依然在发力,蠢事干个没完,他居然跟头猪对上话了,这不是蠢的跟与猪做朋友的沈宴成一个层次了吗?
他清了清嗓子,假装无事发生,让这事自己悄悄地过去,重新要跟沈宴说话。
沈宴却先开了口:“周饲养员的意思是,今日并非专门过来打伤猪的腿的。”
“自然不是。”周锐轻蔑一笑,自觉看穿了他的小把戏:“你休想诈我,我也不是无意过来打伤猪的腿的。”
周锐现在根本不怕了,肥肥又没有掌握他打她的证据,呸,什么掌握证据,他根本没有打她好吧!
沈宴微微一笑,似是有些无奈:“哦。”
周锐春风得意起来,是在无奈被我看穿了把戏吧。
他的表情上面似乎写满了字,且通俗易懂,老少皆宜。
姜棠棠读了读,也有点无奈,很想说一声:沈宴大概是在无奈你的智商。
但姜棠棠想,就算她会说话,周锐估计也会理解成:知道,他在无奈我的智商太高。
周锐吹了声口哨,无烦恼一心轻地盯着对面一人一猪,两个狼狈为奸的可恶家伙,自己在这件事哑巴吃黄连,但是没必要死抓着这个气自己,完全可以从别的地方报复过去。
周锐另起话头,回到了自己今日前来的目的上,他对沈宴道:“我今天来找你还是商量直播的事,这又过去好几天了,你也看见了,她根本就不是那块料,也就小时候蹦跶的稍微高了一点,但金痕什么的都是异想天开,现在可以考虑了吗?”
金痕?
蹦跶的确实很高能把周锐创死的姜棠棠耳朵竖了竖,这和她猜测的差不多,直播果然跟金痕有关,看来是长不出金痕的猪都要为农场打工,怪不得这家伙看起来像是做梦都想把自己送进去。
想到猪前辈描述的幸福老年区,她轻轻摇头,果然哪个世界的底层逻辑都差不多,不可能存在白吃白喝的乐园,猪前辈用心良苦,估计是想给它们一个幸福的童年,好对未来多些憧憬。
见沈宴不开口,周锐冷冷道:“呵,还是不死心吗?”
这段姜棠棠最后挣扎的日子里,周锐已经来了不知道多少次了,他确实做梦都想早日把她送进去。
却次次被卡在沈宴这里,说距离直播还有期限,一切按规矩行事。
于是周锐生熬着,终于熬到了如今的最后期限。
虽然其实还是有一星期的,但约等于无,毕竟他可是从两个月前就开始过来了!
周锐冷意更甚:“她不就之前护了你一次,你就对她这么好,值不值钱啊。”
姜棠棠听着这话总觉得有些怪怪的。
看着他气急败坏,沈宴略勾了唇角:“这是你求人的态度吗?”
周锐一怔。
沈宴却没再计较,一如他以往温和的处事方式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