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意用与他体型十分相称的速度跑到隔壁,撞开房门后,看了眼脑袋已经朝一边栽的梅谦,脸色难看至极。
对着跟他一样面色的龚白鹤,也不知该说什么,只能叹气。
至于单文星几个,已经开始手忙脚乱地将椅子打开,把梅谦抬出了审讯室。
医务室的医生很快就到,而随他一起来的,还有几乎所有未外出的警员。
医生看梅谦的样子,不禁也吓了一跳,初步检查一番,无奈地冲众人摇头:“必须送医院了。”
任意又叹了声,一摆手,一帮人急急忙忙地再次抬起担架朝外面跑。
“我说,你们能不能稳一点。”尽管冒出的冷汗已将留了没多长的头发浸湿了,偏偏,躺在担架上的梅谦竟然还有心情吐槽:“颠得我都快吐出来了,这手法也不熟啊。”
他不说还好,一说话反而身下又是一阵,担架竟然停住了。
单文星等齐齐看向身旁的任意。
后者厌烦地再次挥手,众人才继续。
也就一两分钟的工夫,梅谦被抬上了警车。
然后,前后两辆警车闪着警灯鸣着笛,风驰电掣地赶往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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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都中心医院,急诊室。
说来也巧,之前给梅谦治疗的医生正在这里参加会诊,一看到被推进来的梅谦,忙凑了过去。
梅谦便在警察的协助下做过了一系列的检查,最后重新来到他上次住院的住院部。
医生对着胸片看了看,深深皱眉,又扫了眼在场的四名警察,最后将视线落在病人身上。
“我给你开的药你按时吃了吗?”。
“吃、吃了。”不知为何,面对警察审讯都面不改色的梅谦,在看到自己主治医师后,竟然心虚了。
“呵!”医生冷笑一声,又问:“近期有没有呼吸困难,咳血,胸痛的现象?”
“有、有吧!”梅谦想搓手,可一只手挂着针,便只能抬了抬,弱弱回答。
医生“啪”地一声将胸片拍在桌上:“让你继续住院观察,你非要回家,这可好,出事了吧?”顿了顿,又问道:“既然不舒服,为什么不来复查?”
“最近太忙了,以为只是伤后的并发症,就没在意。”梅谦表现得小心翼翼,当然大半是装的。要不然,伤势复发这种事,也不好解释。
“你啊你,还是老实在这里接受治疗吧!不然你下半辈子只能带着呼吸机生活了。”医生无奈摇头。
“医生,之前他还是很好的,刚才突然就说不舒服。”这时,有警员开口提醒道:“您是不是再好好查查?”
医生没好气地瞪了说话的人一眼,继续转向梅谦:“他说的是真的吗?”
“哎!”梅谦叹口气,摆出可怜兮兮的模样:“他们持枪冲进咖啡厅,粗暴的将我铐走,还不许我坐轮椅,硬拉着我走到审讯室……”
两名参与抓捕的警察面面相觑,明明是警车不方便,才暂时让你下了轮椅,下车后你又活蹦乱跳,根本没用到,怎么就怪到我们身上了?
不过下一刻,有机灵的便预感到大事不妙。
而任意和龚白鹤,虽然早有心理准备,可见梅谦如此说,他们的脸色已经跟锅底一样了。
至于反驳?单看办公室里医护人员投来的目光,可想而知,任何辩解的话显然都是无用的……
等梅谦被护士推走,两名干警在任意的眼色下跟上去帮忙。而他和龚白鹤则留了下来。
“医生,梅谦的状况到底怎么样?”他客气地问道。
“很不妙,肺部的伤原本就恢复较慢,他自己又不上心,经过剧烈运动后,伤势复发了,现在需要住院。”医生的话里带着不悦:“我不知你们警察是怎么办案的,但粗暴对待病人,已经造成了不良后果,希望你们反思。”
任意张张嘴,谁让梅谦之前的表现都很健康,而且对方高手的身份令他暂时忘记了受伤的事。现在想来之前确实有不周到的地方。
龚白鹤关注的则是另一方面:“医生,像这种伤势,能不能强忍着攀爬跑跳,做一些危险的动作?”
任意不悦地瞥他,这不明摆着吗?肺部受伤,谁敢剧烈活动?
不过想到梅谦的身手,以及身上面具人的嫌疑,不由心中一跳,也跟着看向医生。
却见医生明显愣了下,接着挑眉:“能啊!你一会儿拿着枪,逼他绕着医院跑一圈,肯定可以。”
可没等龚白鹤继续询问,那头医生又冷笑出声:“然后你们就在监狱里度过余生吧,故意杀人的罪名可不轻。”
“梅谦从小练过武,当初受伤后都能砸碎杀手的脊椎骨,这样一个人,支撑他自如活动几个小时,甚至跟人打斗,也可以做到吧?”龚白鹤仍不死心。
“我知道你说的事,但他要不是非要动手,也不会受这么重的伤。”医生一下子乐了,但话语中毫无温度可言:“你当他是超人啊?”顿了顿,又是一拍桌子:“行了,我这里还有工作,你们赶紧走吧。”说完便不耐烦地挥了挥手。
而等两个人都出去了,医生哼了声,从抽屉里取出手机,拨通了一个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