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祖父那辈就转行做起了古董生意,我自小在古玩街长大,从各个长辈那里听过许多故事。”赵君尽管很累,还是在脸上露出抹笑容出来:“眼看大学毕业就要接手家里生意,这才趁着有时间过来长长见识,就没打算干这行。”
果然是年轻人,想一出是一出。梅谦又开口问:“那你是怎么联系到他们的。”说着,用下巴点了点前面的光头强。
“是一个发小认识他们这些人,就介绍我来了。”赵君答道。
梅谦又打量赵君身上的衣服,以及擦汗时漏出的那串玛瑙手链,上学就满身的奢侈品,手链看上去也价值不菲。
光头强这种小盗墓头子都直接称呼他公子哥,想必做古董生意的赵家并不简单,赵君又是独苗,也太好利用了。
又想到昨晚偷听到的内容,赵君搞不好也和自己一样,被那什么老板盯上了。
梅谦看对方的目光不自觉带上了些怜悯。
这傻小子,八成被发小坑了。
还想问问赵君入伙的细节,那头光头强已经喊了起来,原来,露营的地方到了。
梅谦虽然看不上光头强手下的歪瓜裂枣,但不得不承认,这帮人干活还真是麻利。
他们分工明确,没一会儿工夫,就有几顶帐篷搭建起来。
同时有人在河里用电瓶电了不少的鱼,而锅里的水也早早被烧开了。
草草吃过饭后,一夜安睡。
值得一提的是,梅谦又是和老罗一个帐篷。很明显,这人就是专门盯自己的。
在梅谦的固有印象里,盗墓要选择在深更半夜行动,不是有鸡鸣灯灭不摸金的说法吗?
可这帮人一晚上呼噜打得震天响,第二天早早起来,吃点东西就出发了。
听他们的意思,竟然要中午之前赶到地方。
合着,这竟是伙大白天下斗的狠人。
上一次遇到的,已经全军覆没,头头都被他锤爆了脑袋,也不知这伙人的命长不长。
梅谦打了个哈欠,不自觉在心里吐槽起来。
对于清晨赶路,他是抗拒的,山里虽然空气好,可露水重,沾在身上也不舒服。
当然,这话要让抬着他的两个伙计听到,非得将他掀在泥里不可。
是的,以身体不适的由头,梅谦此时正坐在由轮椅和两根竹竿组成的软轿上。什么翻山爬沟,吃苦受累,本就与他无关。
现在的他,与某师爷相比,也就手里差个白纸扇了。
别说,被人抬着,晃晃悠悠的,倒是舒服。
到太阳完全出来,他竟然在光头强和赵君等一群人羡慕嫉妒,以及两名“轿夫”愤恨的目光中,沉沉睡去了。
不过身为武者,在这种环境下,自然是不能真的睡沉,等身下稍微传来震动,他就睁眼了。
“幼!梅先生醒了。”老罗笑呵呵地看着他:“还想着叫您起来呢。”
梅谦放眼四周,密林群山已看不见,两侧均是陡峭的悬崖峭壁,他们这是进入了一处山谷之内。
“什么墓会选在这里?”他不禁皱眉。
“梅先生果然是行家。”老罗微愣后,挑起大拇指:“确实,这不合常理。要不是我们在古籍上无意中发现了地图,也寻不到这里。”
梅谦对他的夸奖混不在意,目光一扫,蓦地眸子睁大。
只见一名伙计正不断从背包中掏出由布条塞住瓶口,里面还有大半液体的玻璃瓶子,挨个分发下去。
除了光头强、老罗、梅谦和赵君,人手两个,甚至有人在腰上都插上了瓶子。
“梅老师,那是……鸡尾酒吧?”赵君凑过来,小声地问。
梅谦虽然没接触过,可在游戏中或者电影里,可没少看过这种杀伤力极强的东西。
“你们这是……”他没有回答赵君的问题,而是转向老罗:“难道现在倒斗不赚钱,改炸墓了?”
他这句当然是玩笑话,可他们竟带这种东西下墓,一个不好,文物、墓道真都毁了。
老罗则苦笑:“实不相瞒,之前我们的人曾来过,差点全军覆没,唯一的活口也疯了,只一个劲儿的喊虫子虫子。”
在旁边的赵君忍不住惊呼出声,梅谦则继续盯着老罗,知道他的话还没完,要只是虫子,带着杀虫药或喷火器多方便?
果然,老罗有叹着气继续说道:“知道这墓不简单,第二次我们来了更多的人手,还随身携带着药粉和喷火器。可惜,这伙人连个消息都没传出来。”顿了顿,他望着梅谦笑道:“所以这次我们才请梅先生出手。”
梅谦默然。
他梅某人什么时候竟混成盗墓界的救火队员。
从游修德开始,到白老头,最后是面前这帮人,都是受过几次挫折,损兵折将后第一时间想到自己。这事未免就有些诡异了。
“你听到了吧?”梅谦转头,盯着面色有些发白的赵君:“盗墓这行不好干,光这一个墓,损失多少倒霉蛋?”
这话,似调侃,也是告戒。
不过已经到了这地步,肯定要下去看看的。
倒是那帮伙计,也听到了他们的交谈,却没表现出什么异样出来。
显然,这伙人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