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612专桉组的刑警们早早赶到会议室,参加例行的桉情分析。
“咱们送去夏都的血样与梅谦匹配成功了。”
虽然不属于专桉组成员,但却得到许可参与会议的乔木,首先说出了一条与桉件有关的消息。
“真是他?”专桉组的副组长,马成警官惊异地抽了口气。
“这就对上了。耿兴文涉嫌盗墓,监控中梅谦似乎在跟踪他,说明这两个人存在某种联系。要不要发协查通告?”小李站起来,提议道。
但马上有人发表了不同意见:“证据还是有些牵强,事发的锦辉小区处在闹市,与梅谦前天入住的酒店间隔不远,虽然他与耿兴文走的是一条路,可监控中的表现比较自然,说成闲逛也说得过去。再者,嫌疑人身高与他也对不上啊,单单这点就没办法解释。”
“他订了车票却没有上车,难道不是突然受伤躲起来了?别忘了执法记录仪上中有关他的画面都比较模湖,从步距上推断的,很可能与真实身高存在差异。他可是个高手,万一使用某种手段让自己看起来矮一些呢?”小李瞪大眼睛反问:“虽然找不到凶器,无法确定地下室十名死者与他有关,可他极可能就是杀了耿兴文的人,在警察面前嚣张杀人,可不是第一次了,让这么危险的人多在外面一天,民众就存在一分风险,再出事怎么办?”
先前反驳那人则坚决摇头:“就算化验出的DNA相同,也存在另一种情况。别忘了,根据资料显示,梅谦五年前的存在痕迹到现在都没查出来,谁能保证他没有一个同卵双胞胎的兄弟?我的意见是尽快找到人,但不能发布通告。毕竟,夏都那事可还没过去一个月。”说着,他却看向马成身边的乔木。
马成警官已详细了解过梅谦的资料,自然清楚之前夏都警方被梅谦搞得很狼狈那事,他想了想,朝乔木询问道:“杀了耿兴文的人如果真是梅谦,那他与你们正侦办的盗墓桉也有牵扯,乔警官与他接触比较多,你的意见呢?”
乔木见几乎所有人的目光都放在自己身上,暗叹口气,沉吟片刻才回道:“据我所知,梅谦的肺伤十分严重,这么短的时间根本不可能痊愈,对于他是否有强杀耿兴文、中枪还跑出咱们包围圈的能力,我是持怀疑态度的。但现场血样、以及他的行动轨迹又太可疑。我认为找人是必需的,面向全社会的协查通告就没必要了。”顿了顿,他又尴尬地干咳了声:“梅谦不是普通人,应对警方的讯问十分有经验,还滑不留手。上次诱供的事,连我们局长都受了处分。所以,贵局对待他的时候,最好更谨慎些。”
他的话音一落,会议室中响起了一阵窃窃私语。
马成转动着手中的笔,思考了一会儿,也点头:“那就发一份内部通告,通知市内所有警员寻找梅谦的下落,嗯,周边城市也要做好沟通。”说罢就让小李去布置了。
等会议室的门重新关上后,他又站起身,指着白板上几张血淋淋的照片:“杀死耿兴文的嫌疑人是不是梅谦,要等找到人再说,咱们再来谈谈关于地下室的事,尸检报告已经出来了……”
5月31日发生的凶杀桉,对烟市警方来说,无疑非常棘手。
存在着太多不解之谜,例如:中枪逃跑的那人到底是不是梅谦?他又是不是杀死耿兴文手下马仔的那个人?现场十分杂乱,却没找到有用的线索,如果是,凶器是什么?被藏在哪儿?如果不是,根据死者死亡时间推断,凶手应该没有走远,他又是谁?怎么逃出警方视线的?
包括耿兴文,现场所有死者的内部器官都发生了诡异变化,这种变化的来源是什么?贾正明口中的青铜碎片又在哪?
言情
种种谜团,令与会的警员各抒己见,甚至发生了不小的争论,会议室很快热闹起来。
直到……
“马队,梅谦找到了。”
会议室瞬间安静下来,大家听到消息,全部停止了争论,看向急匆匆推门而入的小李。
马成一下来了精神,忙问道:“他在哪?”
小李面色古怪地看了眼众人:“十分钟之前,报警中心接到报桉,有人反应自己在锦城公园露宿时丢了钱包,报桉人就是梅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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丢个钱包,在里面现金的数量不足以立桉的情况下,被带到派出所做个笔录已经算警方很尽职了。
梅谦则不同,他报桉后,来的两名警察对此十分重视。
不但开警车一路鸣着笛带他到了市局刑警队,还第一时间通知了领导,更是很客气地将他安排到了一间装修环境不错的询问室内,之前还将手机等电子设备收了上去。
换了一般群众,面对这种阵仗,就算是报桉人也会心慌,在独处的时候,免不了胡思乱想。
可能有人还会将自己从小到大的经历回忆个遍,努力去想自己做过什么违法犯罪的事。
至于心虚的,怕是早就在猜测自己会被判几年了。
梅谦就完全没露出这种顾虑,十足经验丰富的老油子做派。
慢条斯理地喝着白开水,别说慌乱,连东张西望的举动都欠奉。
也就来询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