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角,但却没有跪下,她最是明白这种小人一旦给她好脸色,就会不知天高地厚。况且闵嫔在后来惨死后宫,无人问津,从始至终就是个不重要的角色。
她如今又有皇孙傍身,没必要怕这种人,于是道:“母妃您能来看我,我自然高兴,只是我这肚子里怀的毕竟是皇上第一个孙子辈,万一是个儿子,您看...多有不便,便不行礼了,往母妃见谅。”
闵嫔一口气梗在心口,想要和以前一样骂她,但顾忌着她这番话又硬生生吞了下去,从前这个女人见到自己就像是老鼠见到猫,今日怎么全然不一样。
就连角落里的沛芸都惊讶不已。
闵嫔只能解解嘴瘾:“娇气给谁看?当年我怀着墨初的时候,照样蹦跳。怀上不算本事,能生下来才算。”
贺纸鸢敏锐的捕捉到这话的意思,眼神微冷,她从来不是软柿子:“母妃这话什么意思?这也是您的亲孙子,难道您盼着我小产?”
若说是,便是大逆不道,闵嫔再傻也不敢说谋害皇孙的话,又是叫噎了一下。也不知道这个死丫头今日怎么了,说话处处是陷阱,以往自己来都能耍耍威风,今日倒是吃瘪。
她无法接话只能顺势骂道:“谁知道是不是我那个儿子的种,你若是敢欺君,便是死罪。不过也就我那个傻子儿子愿意认,当真是没用,连孩子是不是自己的都闹不清楚。”
她言语中尽是对凌墨初的不屑,好似凌墨初不是自己亲生的一样。
“不像冲儿,冰雪聪明,堪当大任,日后定是有所作为。若是冲儿....”她自觉失言不再多说,但看了贺纸鸢还是觉得心烦,于是冷哼一声。
原以为贺纸鸢会如从前一般忍着,毕竟贺纸鸢根本也没有多喜欢自己这个儿子,但是今日:“母妃这是什么意思?墨初是您十月怀胎生的,还是皇上的亲血脉。您这般诋毁皇上的血脉,究竟意图何为?墨初如何就不如太子,是,太子出身高贵,又从小精通六术。可是墨初那是没有机会学习,对于这件事情,最大责任在谁,您觉得呢?”
她步步紧逼,站在闵嫔面前,甚至还要高出闵嫔一半截,令闵嫔“你”了半天,也说不出一句话。
句句不骂她,可句句在怨她。
“好啊,好!你这是故意气我呢,不孝啊!我倒要看看天底下人会怎么说这般不孝的子女!”闵嫔只能拍了桌子企图震慑住贺纸鸢。
但可惜,“您尽管去说,是皇上会为您做主,还是太子会为您做主?恐怕就算太子殿下为您做主,皇后娘娘也不愿意吧。墨初在外什么名声您不是不知道,您觉得我们怕这点罪名吗?”
如果没记错,如今的凌墨初已经将太子太傅,御史台刺史,还有七皇子全都打了一遍了,也是因为这个,才让皇上更加讨厌他。
闵嫔彻底没了话说,无能的在屋中转悠了一圈,这才带着人走了出去。
这一行人一走,屋子里顿时空旷下来,贺纸鸢也顺带着卸了力气,醒悟过来方才怎么会如此冲动,恐怕还有原主的一些个脾气没有消化。
沛芸却站在一边星星眼的看着贺纸鸢:“二皇子妃,您好厉害啊!”
“可是您不怕闵嫔娘娘真的会去告状吗?”
贺纸鸢一屁股坐在床榻上,柔软的被子被坐在身下,舒服又暖和:“她能去找谁告状,皇上何曾搭理过她。”
闵嫔不受宠,又不是什么新鲜事。
沛芸一想,立刻闭上了嘴,心中却还是忍不住去看贺纸鸢。
“您这还是头一回为二皇子说话呢,要我说也是,夫妻哪有隔夜仇。”小姑娘没什么心眼,看着贺纸鸢这一番行径大不一样就开始放下心防。
其实贺纸鸢也不是为了凌墨初说话,只是话赶话到这了,至于凌墨初究竟是什么样的人,她自己都搞不清楚呢。
只是贺纸鸢看向她不语,令她慌了神赶忙道:“奴婢失言,还望皇子妃责罚。”
贺纸鸢倒不是觉得被冒犯了,只是有些好奇,二皇子妃和二皇子的关系到底坏到了如何地步,如果没记错,好像二皇子妃....是死于二皇子之手!
贺纸鸢顿时焦头烂额,抬眸问道:“你说我和二皇子经常吵架吗?”
沛芸无奈道:“您怎么连这个都忘了呀,倒是没有经常吵架吧。”因为二皇子基本不怎么回来。
贺纸鸢松了口气,还没怎么吵就好,或许还能改变这个结局。毕竟既然凌墨初当时愿意娶自己,定是有些情爱在的。
可惜贺纸鸢就是抱着这种想法,连带着过了三日都没有等到凌墨初回家重修旧好。
她坐在院子的美人榻上,吹着初夏的风,有些燥热。二皇子如今没有封王,只是因为成了家便赐了府邸,但还是叫皇子府并非王府。
皇子府里仅存的几块冰被拿了出来敲碎了放在一边,纵使从前贺纸鸢学的是勤俭持家,可是贺府也从未缺衣少食,她自是没有考虑过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