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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谙：“还是那么厉害。”
苏眠把平板放在一旁，活动一下手指，“你不是也玩？”
许谙说：“没你厉害。”
苏眠低声‘嗯’了一声，又听许谙说：“曲库更新了。”
苏眠直接说：“我看到了你的歌。”
这回换许谙哑口无言，他坐在沙发里微微仰头看着靠在一旁的苏眠，她比以前还瘦，黑色紧身毛衣勾勒出了她上身的轮廓，窄肩、细腰。
刚才吃饭的时候她把头发盘起来了，整张脸都露出来了，她好像没化妆，就涂了个口红，耳垂上的两颗珍珠衬得她整个人都恬静了些。
理发店的灯光偏暖色调，落在两人身上都渲染出光晕来了。
许谙眨了眨眼，问：“难不难？”
苏眠道：“还好。”
许谙哼笑一声，“也是，玩到全国剩下十个人PK你也能打车轮战的程度，我的歌不难。”
苏眠也爽朗一笑，“别开我玩笑了。”
许谙嘴角的笑意不减，他站起身来手撑在罗昊身上薅了几下，朝苏眠道：“今晚打扰了，又是蹭饭的，我先走了。”
苏眠点点头。
罗昊站起身来把手机掏出来，点开微信递给他，嘴里含糊说着要加个微信。
说起微信罗昊可是有话说，又激动起来了，说话汤汤水水的，说许谙不够意思，要当明星把他们微信都删了。
微信……
当初经纪人非要他把联系人清除光，那时候微信列表已经没有苏眠了，他倒是破罐子破摔地想，删吧，无所谓。
许谙接过罗昊的手机时手还顿了顿，罗昊话还没说完，谴责他的话好像根本就说不完。
许谙面对着罗昊，才生出一点愧疚，“对不起，当时经纪人非要删。”
罗昊倒也不计较了，加上了就行。
但当初主动删了许谙的苏眠很是尴尬，她站在一旁祈祷着许谙赶紧把这一趴过了，没曾想他会走两步站在她跟前，跟罗昊一样，打开微信塞她手里。
“我们也加一个吧。”
“不方便。”她话音一落，许谙的眼睛就沉了几分，她继续道：“你是艺人，就不能随便加人，要不当初经纪人让你把列表清干净呢。”
许谙难得带了几分气性，“我的微信，我说加就加。”
但许谙怎么会不知道呢，苏眠只是不想加他而已。
苏眠举了举他的手机，笑：“可不是你的微信嘛，也不是我的。”
“加一个吧。”许谙还是这么说。
许谙已经没再看她了，从苏眠的角度看过去，许谙的脸上没什么表情，但眼尾都是耷拉着的，苏眠知道，他不开心的时候就这样。
苏眠没说话，但还是拿出手机扫了他的二维码，许谙接过手机的时候就看见了好友申请。
当初是他要加的苏眠微信，还是从他爸那要来的，兜兜转转，加了又删，终于又加上了，还是苏眠发来的申请。
许谙似是笑了下，但转眼又敛起了嘴角，苏眠不确定自己是不是看清了。
许谙将手机塞进夹克兜里，抬眼看向苏眠，“我先走了。”
苏眠点头：“嗯。”
许谙朝后退了两步，要转身的时候又道：“不送送我吗？”
“司机在巷口等你吗？”
“我自己开车来的。”
“罗昊。”苏眠喊了声，不敢打扰两人说话的罗昊一下跳到许谙身侧，手熟练地抱着人家的胳膊，苏眠说：“送送你许哥，小秦一起吧。”
说着，苏眠朝陈小秦比划，他得令也起身站到了许谙另一侧，这一左一右的，得亏俩孩子没他长得高，不然这画面简直没眼看，苏眠的手虚搭在唇边，摇头笑着。
没得逞，也没搞清楚的许谙低声问：“笑什么？”
苏眠说：“一左一右两大护卫送你上车，够了吗？”
“不够。”许谙get不到笑点，直直地看着苏眠：“你不送我吗？”
“no。”苏眠很是无情地送客，“他俩送你就行了，时间不早了，回去吧。”
许谙的眼睛还是直勾勾地看着苏眠，他正站在房间中心，死亡灯光从头顶落下来，一时间脸颊处明暗分明。
明明任谁站在这盏灯下都会暴露脸部的缺陷，但他站在那里，为什么苏眠只能看见他的眼睛流转间的情绪。
许谙不说话，就看着她。
成年人的自持力大概是从最后一次见面开始就逐渐养成，无论再见面是什么样的场景，无论被对方的情绪打扰到什么程度，脸上的表情也不会出现一丝裂痕。
苏眠直勾勾地回望着他，没有一丝闪躲，直到许谙的视线下移，避开与她对视。
他们心照不宣，但他们就是不张口。
“真不送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