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时医生是做梦了吗?”贺时桉面色平静地温声解释,“你昨天在办公室晕倒了,是宋医生通知的白老。”
是做梦吗?时音音下意识地摸了摸右侧脖颈,很疼。
遂不死心地反驳:“不可能。”
“昨天下班的时候,有两个穿白大褂的陌生男人进了我的办公室。”
说着便翻身坐了起来,动作明显快过大脑许多,忽地将睡衣往下一扯,指着右侧的颈动脉处,“我被人袭击了,你没看到吗?”
“……”
明明昨晚看到她脖子上有瘀伤时,贺时桉都恨不能第一时间返回莫家,将俆管家的手给剁了,可眼下,他竟然有些想笑。
大约是反应了过来,姑娘的脸迅即绯红一片,然后手忙脚乱地将睡衣整理好,复又背对着他躺回了床上,像是还觉得不安全那般,扯起被子把自己裹成一条蛹,只剩一只红得滴血的耳朵露在外面,嗓音别扭又懊恼,“你出去,我要睡觉了。”
贺时桉的嘴角压了又压,“那时医生还要跟我去约会吗?”
“……”
时音音觉得他就是故意的,可这种大型的社死现场,她实在是没脸去面对,只能轻声轻气地回:“你先出去。”
在她看不见的身后,贺时桉无声地笑了笑,随后转身出了房门。
卧室门打开又关上的声音都很轻,时音音竖着耳朵仔细地听着,直到脚步声彻底消失后,她才试探地转过脑袋。
在确认屋里没人后,她才长长地吁了口气,而后再次将自己卷成了蚕蛹,复又鸵鸟般地将脑袋也卷进了被子里。
……
十里槭这边,温楠跑步回来,远远就看见时驰站在别墅外,单腿支地,懒洋洋地倚靠在车头前。
整个人看上去有些困倦。
“二哥。”温楠小跑着停在了他的面前,“你怎么来了?”
时驰维持着懒散的仪态,视线落在她的额头上,“怎么伤的啊?要紧吗?”
温楠下意识地摸了摸脑袋上的伤口,不由得“嘶”了声,复又抿唇淡笑道:“没事,就昨晚刷马桶的时候,不小心撞墙上了。”
像是觉得荒唐,时驰站直了身子,嗤她:“编,你继续编。”
温楠收了笑,唇角轻抿,“昨晚不小心磕方向盘上了。”
“怎么回事?”时驰伸手将她拉近了些,抬头检查了下她的伤口,“还疼吗?”
“不疼了。”温楠不动声色地往后退了一步,声音也乖,“昨天出门时没注意车速,跟人碰了下,不严重的。”
在时驰面前,她就像是另一个时音音。
因为知道他喜欢乖巧听话的,所以在他面前,她总会下意识地模仿时音音的行为举止,就连说话的声音都是乖巧的。
这么多年,她好像都习惯了。
只是在某个寻常的日子里,她突然就想通了,她不是任何人,她是温楠,也只能是温楠。
“二哥,”温楠直接岔开了话题,“你找我有事啊?”
时驰看着她,忽而笑得奇怪,“不是你说要约我打球的吗?”
“噢。”温楠笑,“我给忘了。”
“那你等我会啊,我回去换件衣服。”
“等会儿。”时驰叫住了她,“都受伤了,还打什么球啊。”
“这么大太阳打球,你不怕留疤啊。”
温楠抬头看了看,满城的阳光,晃得人眼睛疼,“那二哥想去哪?”
“要不这样吧,音音不是在白老家养病吗,我也好久没见白老了,我们待会去商场逛逛买点东西,然后再一道去看看白老,你看行吗?”
“也行。”时驰点头,“那你先回屋吧。”
“你不进去吗?”温楠问。
“不了,”时驰抬下巴往车里指了指,“我困得很,补个觉。”
“噢,好。”温楠侧身往前指了指,“那我先进屋了。”
不远处看了全程的陆然,咬牙轻“嗤”了声,“这好好的周末,真他妈扫兴。”
本想进屋,但不知是怎么了,陆然的心里莫名的不是滋味,他的世界就没有“忍一忍”这个词。
犹豫了下,最终还是往前跑了去。
“欸,姑娘。”
温楠回头,愣了片刻才出声,“你是?”
她故意的。
这边刚拉开车门的时驰也停下了手里的动作,视线停在陆然侧脸上,没动也没出声。
陆然愣了下,随即勾唇一笑,“陆然。”
顿了下又朝侧后方指了指,“你邻居。”
“……”温楠笑了声,“原来是邻居啊。”
“你有事吗?”
看对方一副全然不记得自己的神情,说实话,陆然还挺受挫的,怎么说他也是南湖出了名的玉面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