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救我!我、我没力气了!快带我出去!”
肃霜回头看了她一眼,低声道:“殿下,我只是小小的仙祠侍者,神力浅薄,背着殿下飞不过三尺。刑狱司和神战司都往这里来了,殿下不用怕,很快就能出去。”
她从怀中摸出一只瓷瓶丢过去:“我这里有下界时元君给的滋补神力的丹药,希望殿下不要嫌弃,我先告退了。”
池滢急得站也站不起,连声道:“那你把仙兔留下!不许带走它!”
“不行啊。”肃霜冲她歉意一笑,“兔兔是我的命。”
不等池滢再说什么,她身形一晃,瞬间飞出洞口。
四面八方的风又扑打在盒盖身上,它这次不懵了,仙丹真的疾若闪电,怎么能这么快?
它突然问:“你不喜欢那个公主?”
肃霜反问:“我需要喜欢她?”
那有点难,早在慎行院听到她说第一句话,她就认出池滢正是当年说天马须得用刀扎的青鸾族公主,她可不想把力气浪费给她。
盒盖忽觉陌生,不只一次了,它有时会觉得仙丹很陌生,似乎有着它不了解的喜恶,也有着它不知道的本事。
它使劲甩了甩耳朵,把莫名的黯然甩出脑壳。
天色渐渐亮起来,环狗妖君广袤而奢华的洞府也露出全貌。
妖府落在群山凹陷处,建了六座奇异的巨楼,巨楼以飞云廊道相连,此时太阳初升,琉璃瓦金碧辉煌,殿顶两侧端立环狗兽相金雕,密密麻麻的长尾蜷在身后,显得一种异样的恐怖。
肃霜疾飞数圈,忽然道:“不行,出不去。”
她已从各个方向试了许多次,却不能像来时那样顺利,这座妖府仿佛有什么看不见的结界,易进难出,阻挠她离开。
肃霜急落在飞云廊道上,还未喘口气,忽闻妖风肆虐,阴冷的声音被吹到耳边:“有只小蚂蚁,过来。”
这么快就被发现了?
密密麻麻的长尾裹上来,肃霜放弃无用的挣扎,一倏忽便被拽进巨楼,眼前一暗,紧跟着又有千万烛火同时亮起,她落进一间甚宽敞的屋子,只见环狗漆黑的长尾蛇一般爬满地面,每一根尾梢上都跳跃着一点火光。
他斜倚在一张长椅上,脸上的褶子都透出凶残,惨绿的眼直勾勾盯着肃霜。
在他身侧,那只狐妖干儿子恭敬地垂首站着,见到肃霜,像看陌生人似的,只瞥了一眼。
他不是被上了定身符还用捆妖绳捆住了吗?
肃霜顿生不祥预感,悄悄把盒盖往袖子深处塞了塞,毕恭毕敬地垂头站好。
环狗看了她许久,突然抬手指了指头顶,问:“侍者,能看到吗?”
肃霜极柔顺:“是,能看见,您身上有灾祸神力。”
而且老大一团,乌云般盖着他头顶三尺处,想不到自己还真猜对了,环狗妖君已修行到能看见灾祸神力的境界。
环狗缓缓道:“我自出关后,目中所见景象大为不同,才能看清这祸运福运。哼,小小侍者,千万个加一块儿也抵不上我一条尾巴,却要你们来决定这下界福祸,实在可笑,可悲,可叹。”
肃霜低声道:“妖君,下界众生福祸不是侍者决定,也不是元君决定。天道往来循复,讲究因果,众生是因,福祸不过是果。”
环狗森然道:“天界总喜欢拿天道出来说事,你不必和我提什么空玄的因果,我只信自己所见!诸神放诞,任由灾祸神力祸害下界,先害死我家老三,现在还动到我头上来了!”
肃霜懂了,他就是想找麻烦,与其费劲解释,还不如安静点。
她低头避让环狗锐利的目光,又听他说道:“我请了好几个仙祠侍者来妖府,要他们收走我身上的灾祸神力,却谁也不肯。侍者,你肯不肯?”
不肯收?难道不是掉落下界的灾祸神力,而是黑线?玉罗盘不在身边,不好分辨,倘若是黑线的话,那就不能收,否则天之道必然反噬。
肃霜看了一眼环狗,他面无表情,惨绿的眼里却有杀意潜伏。
不好,妖君杀小小仙祠侍者自然毫无顾虑,既然黑线至今未收,搞不好他已杀了许多侍者。
她立即点头:“当然愿意。”
环狗哈哈大笑:“好!爽快!”
笑完,多疑的妖君又倏地沉下脸:“太过爽快,反而令我生疑!”
那……到底该怎么说?肃霜满面无辜。
环狗又盯着她看了半日,“哼”地冷笑起来:“我认得你,刑狱司的少司寇弃青鸾族公主不顾,反而先救你,你不简单呐!怎么?替少司寇先开路,来探我妖府动静?”
肃霜把锅使劲朝祝玄身上丢:“妖君您误会了,我和那个少司寇一点都不熟!唉,虽然提起来不好意思,但我……我是那个、那个天地交泰什么的至乐集古书成精,少司寇就好这口,老是要翻看,我都快烦死他了!他可能、可能更舍不得丢了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