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是有些饿了,三春爷也拿了筷子挑了些吃食。
“上次我离京回清河去拜祭我娘亲,是带着我妹妹一起回去的,就在清河,那黄司卫得了令,派了人来刺杀我们。”
“还好没得手,我当时布了行查司的人在书夏身边,还好。”
“我当时奔去了应州,差点没有赶得及。”
说着这事儿,赵书廷还是有些生气,他们真是胆子肥了,该是好好教训他。
既然他赵书廷的命还在,那就要他黄司卫的命了。
“应州?你又去了应州?”三春爷很惊愕,他最近都忙了些什么。
真是个大忙人,可是比不得。
“当时应州出了雁奴反叛一事,我怀疑应州当吏跟元王勾结,所以去敲打了应州当吏一番。”
“我也是没有想到,他背后的主子抓的这么紧,连这点空隙都不肯放过。”
“听着你这语气,也是猜到了是谁了?”
“跟上次我在家里遇刺的,背后的人都是同一个。”
“这到底是谁啊,敢这么对你,是不知道你的身份吗?”
“狗胆子这么大,也不怕公主杀了他。”
真是自作孽,三春爷是可以料想到这背后的人要是查了出来,该是个什么下场了。
想想司狱,想想那些刑具,咦,该是太惨了。
三春爷是有些后怕的闭眼,赶紧告诉自己的脑袋,不要再去想了。
“或许是瞎眼了,不知道轻重。”
顺着他的话,赵书廷也接了这么一句。
他还没动手呢,可是用不上公主。
“所以,我现在不能再出京去,要是因为这月关图的事儿,我还要去出京追查,那才是达到了他们的目的。”
他放心不下相府,也放心不下公主,她上次来见他才说了,如今内廷里可也是诸事繁多,万一她有个什么变故,他可赶不及了。
“我明白,现在白司州下司狱犯了死罪,说不得现在长京内有多少人正蠢蠢欲动呢,没有你,也是会让那些小人起个别的什么心思。”
“躲过了两次刺杀,还活下来,那也是命大。要是就这一幅图也要把你给冤了,那可是太吃亏了。”
“黄司卫,是来过。”
“所以,我希望你能帮把手,他肯定是逃不了了的。”
“你是想,将月关图的事儿加在他的身上?一石二鸟之计?”
三春爷这般想,正是猜对了他的心思。只要告诉明帝,这月关图还在长京内就行了,赵书廷也不用再特意出去一趟。
“是。他必须死,再者,只有他死了,这个司卫之职我才好换上自己的人。”
做的是几手打算,这一切,都是要谋划好。
“行,帮你就帮你。”
“要不是得了你的庇护,我这中春楼也不会开到现在啊。”
“只是顺手而已,行查司还有这个余力。”
两两庇护着,赵书廷帮着他三春爷开店做买卖,他自然也是能得到很多消息的。
说难听点,就是两两庇护,是一条绳子上的蚂蚱。
“对了,我刚上来时说的那蓝韵酒,真的没有了?”赵书廷还有心思来问这个,三春爷略给了一个白眼来。
“你还惦记着这酒的事儿呢,都要死到临头了。”
“那月关图又不是我偷的,更不是我弄丢的,关我什么事儿?”
赵书廷有些不大明白,这件事,对于他来说,还算不得上是死到临头,到了最后自然会有人来保他,他就是嫌麻烦。
他还有更想去查的事儿。
“之前长京内混入了贼人细作,你这酒楼也要小心些,免得也被有心人利用了。”
“这最近长京内一直都不怎么太平啊。”
这得耽误生意的。
三春爷的脸色不大好看,真是没个太平的日子。
“还好,目前还能掌握着。日后,怕是还会有更大的风雨来临。”
眼下这点小事,还算不得是什么。
屋顶上的狐狸也不知道是怎么了,先叫了两声儿,又跳了下来,钻进了他们这个房间里。
“小东西,你回来了?”这小狐狸顺道就爬上了他的膝盖,三春爷摸了摸它的头,它很满意。
“反正,你记得这件事,我会叫人来给你送消息的。我先走了,今天晚上我还得回去一趟。”
“好。我记得的。”
放了小狐狸,赵书廷放下了筷子,就说要走了。
三春爷没说要送送他,免得引人注意,起了疑心。
刚刚中春楼前面地上打滚的那个人已经不见了,也不知道是不是被撵走了。
赵书廷摸着这夜色,自己走回了相府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