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的天雷和疾雨已经直接将几处木屋给直接弄塌了。
极端天气,本是寻常事,但是雨过又天晴,那一屋子的尸体和在泥巴路上渗出的鲜血,已经吓破了行路人的胆子,早早的就报了官。
得了报令,司判府的周司判已经带人出了城去,那早起奔袭出城的一队马蹄声,惊醒了长京城内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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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书廷昨夜就歇在了相府,昨夜本打算直接回行查司的,但是底下的人没有来报,他也就偷了个懒吧。
“公子,相公一早就出了府去了宫里,还问公子这几天是否要常回来?”
赵书廷已经起了来,正在穿衣裳,成七端了热水来,正等着他的吩咐。
“我也不知道,但应该不大会回来。”
“行查司的人来相府了吗?”
“回公子,并没有。”
一夜,起来竟然还无事,他有些生疑。
“行了,备好早饭,用完我要去行查司。”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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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了吩咐,成七又退了出去,赵书廷在行查司待的时间越久,他留在相府的时日也就越少,但相公还是记得他爱吃什么的。
成七也都记得的。
但是,赵书廷不爱吃桃酥条,觉得有些腻口,他对桃花过敏,也是碰不得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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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醒来后,修王已经不在了。
她躺在自己殿里的床榻上,身上还盖着大概是修王殿下的银白色狐毛外袍,她还记得昨天修王殿下来她殿里的时候,是带着这件外袍的。
“沈月?”
公主赶紧先醒了醒自己的脑袋,要恢复清醒,昨夜的雷雨那样大,她害怕的紧,还好有修王在。
公主是又叫了好几声,过了好一会儿她才听见了殿门被推开的声音。
“公主,你醒了?”
沈月招呼了底下的人端水上来,昨夜修王殿下是半夜离开的,或许那时候公主已经睡的安稳了。
“修王殿下,这是他的外袍吧?”
公主拿开了那件外袍,是还不大确定。
“是,这外袍是修王殿下的。”
“他昨夜什么时候走的?”
“大概是一更天时刻。”
公主听后失了声,她有些惊愕,他不会一直都陪着她的吧,半夜又才走,这怎么睡得好。
“把它收拾了,洗干净了再给修王殿下送回去。”
“是。”
公主的衣裙还是昨天的,想了想,他不会真的坐在这儿陪了她大半夜吧。
即是如此,公主的心里也明白了些。
“对了,沈月,过来。”
公主坐在床榻上,招呼了沈月往前再靠些,她有话问。
“昨夜那雷声如此之大,所以?”
公主抓着沈月的胳膊,压声又问着,
“所以,西苑,塌了。”
塌了?果然还是塌了,公主算着的还是准。
“按照公主的吩咐,我们已经将六皇子换到离含元殿不远的泽华殿,昨晚一夜我们都细心照顾着的,公主请放心。”
“西苑那边,我第一次去看他的时候,就发觉有问题,这还好将他给挪了出来,如今也算是有个正当理由,也不必再去求父皇的恩典了。”
“可是,六皇子的事儿,迟早陛下会知道的,说不得,皇后娘娘也要来过问了。”
“母后心慈,不会看着六皇子弃命难保的。更何况,若是真不喜欢他的话,当初就应该将他也丢进冷庭里,为什么还要派人去西苑照顾他?”
“还有,父皇至今也还没有给我一个交代,难道幽州世子和南和郡主他们迫害本公主的事儿就这么一笔勾销了?”
“我之前说过,他再怎么受冷落,但到底也是皇子,也由不得他们欺侮。”
“是。”
“近日他的情况可好些了?”
“钟医官照顾的很好,六皇子已经能坐起来了,用饭也比往日里多了些。”大抵是精气神恢复了些,食欲也好了不少。
“行,封些银两,赏给钟医官,谢过他医术高明,细心照顾了。”
“是。”
洗了脸,漱口穿衣过后,公主正打算去瞧瞧六皇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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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外木屋。
周司判已经带人查封了这个地区,这是城外东郊,是长京与其他州郡会路的重要交通点,这里排了一列尸体,很容易招眼啊。
“这血迹,已经被昨夜的雨水冲走了许多,已经不甚明显了。”
刚下了雨,这路上,很是泥泞。
周司判的靴子上已经沾染上了不少的泥土。
“周大人,还是先将这些尸体抬回去吧,我们刚刚查过了其他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