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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京城近几日的天气都很不错,赵舟言驾马归家之时,那束稍觉温暖的太阳光还一直跟着他走。
他急着回家来看相公,先行一步自己倒先进了城,护卫还在后面。
回家之时,门口的随侍们还反复的跟他确认了好几遍,新来的看门的小侍还不识得这是赵家二公子。他已经有四年都未回长京来,这十几岁的少年模样又是早就变了一个样子,一时认不出来也正常。
还好赵舟言还记得自己身上带了有相公当初给他的一块玉牌,他也直接拿了出来给他们看,验明了身份,这才进了府来。
院里还开有几丛秋海棠,赵舟言快步走过时也闻见了。
“二公子怎么是自己先回来了?这身边怎么也没一个服侍的?”领路的小侍见着这二公子身边都没人跟着也甚是疑惑。
倒是赵舟言只随口说了一句是自己脚快,就先入城了。若是不急的话,他可还要在外面耽误会儿。
底下的人已经小跑去告诉越叔了,他还没过来。
许久都未归家了,眼见着周围的一切陈设和布景,赵舟言的心里还有一抹恍然的疏离感。
但这里是家,他还是安心了不少。
时间过的久了,他如今也长得变样了,是长大了。
十八岁的少年模样,虽是习武的人,但赵舟言也跟赵书廷生的差不多,这面容上是天生带着一股书卷气的样子。赵舟言的模样相比于一般的武将来说倒是更斯文。
赵相公原也是饱读诗书的人,虽教的他们不是走言官书生的路子,但也是希望他们俩不要做个莽撞无知肚子里毫无墨水的武夫。这名字里带这样书或言之类的字眼,他也是想时刻提醒他们不要忘记读书。
这要做个文武双全的人才好。
赵舟言虽还未成年,是还有一分青涩,但走路步伐却稳当得很。脚上的靴子还沾着点泥,不过他也没多在意。他现在只想立刻去瞧瞧他的爹爹,相公大人。
他想知道相公究竟伤得如何。
赵舟言也是听说了枫麓山的事,也知道了赵书廷为护驾而受了伤,家中不大太平,他也是不大放心。之前他在临州一直跟着相公早些年有的一位旧部下墨司军历练,在外待了几年一直都未归家过,如今是想回来了。
听说了赵家的事,他也是心慌的很。
想着或许是因为逆王的事儿,赵家多多少少也会有些牵动。他实在放心不下这才回了家来,再者也是好久没回来过年了,他还想得很。
赵舟言是特意赶在了入冬前进了长京来,他也是怕还没等到过年时刻,相公开口示意又要将他给送回去。
父亲大人有话,他也不敢轻易违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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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走的有些急,连自己的帽子都要掉了。
“二公子安,相公已经起了。”
赵舟言已经到了相公的屋外,越叔先出了来,先迎了迎他。
“爹爹真的没事吗?”赵舟言的口吻和神色并不显得轻松,越叔也看了明白。
“二公子且安心,相公大人就是扭伤了脚,也没见血。如今已经用过了药,只需好好将养就是了。”
“算着时辰,相公也猜着二公子怕是这个时候该回来了。”起的还真是时候,如今还能说几句话。
赵舟言还未多问着大哥怎么样了,里面相公的声音已经又传到了他耳朵边。
“进来吧。”
相公知道是他。
这声音听着是略有气无力的,但是赵舟言走进去仔细的瞧了瞧相公的脸色,他是看着还好,他自己也是稍稍的放了心来。
行了礼,赵舟言站直了身来还是先张口问道,
“爹,关于枫麓山的事,儿子也听说了。那也实在太凶险了,儿子也还不知道大哥他现在怎么样了?”“听说他伤的不轻。”
毕竟那是刺客,还是死里逃生,那样的刀剑相向,总还是要割肉见血的。
相公还躺在床上,没起来。
屋内还有好一股药味,赵舟言不用仔细闻也能察觉。
相公掩口轻咳了几声后又缓缓道,
“你大哥他已经没事了,如今都已经回去办事了。”年轻人的身体就是恢复的要快一些。赵书廷一直在宫里养着,还有那么多的医官看着,又有那么好的伤药用着,还有公主的亲自照料,他怎么好的不快呢。如今还是能使劲的活蹦乱跳了。
真跟兔子一样能蹦跶。
倒是相公的脚上这几日虽是敷了药,但也不大能动。毕竟伤筋动骨一百天,还需要时间休养。
说了赵书廷,这话又要转了回来。
相公转眼来再看了看自己面前站着的二公子,如今也是变了模样,这人少了份毛毛躁躁,是多了份沉稳。
看来送出去历练也还是有效的。
相公还想着赵舟言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