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不是小事。
赵书廷才回了自己的办公位置，才坐下，他转眼来看了一眼，这桌上还有一堆的文书。这么几日没来，破事倒是也一样不少。
听着吏苏这样报，赵书廷闭了眼，心里还在想着下一步该怎么做。
果然，只要他不待在这里一日，这有心的人是一刻都不会想着放过这个可以钻空的时刻。
这曹副指挥的胆子如今还真是随着狗胆也变大了，这么目中无人，还真是狗仗人势啊。
不过这个势是说修王，哪里是他。
赵书廷还微微蹙着眉，他这担忧的神色总是没下过脸。
吏苏还挂念着他的伤，赵书廷的样子虽是与往常无异，但是枫麓山的事，他听着也是觉得有些后怕。
死里逃生的事总是会心有余悸。
“大人？”吏苏小声的试探性的再问了，他刚回来，现在又听着这个消息，心情怎么能好。
行查司里不大干净，赵书廷一早便察觉到了。
这曹副指挥之前伪装的也太好了，要不是在白司州一案上他心急露出了些端倪，赵书廷也不会疑心他。
但如今这个消息，就是他传出去的。
要是不赶紧将他给处理了，这件事最后还会反噬到自己。
这是件麻烦，赵书廷心里还鼓着气。但这曹副指挥，他现在还不好直接动他，没个合适的理由，他突然这样做，也不好。
“吏苏。”想了许久，赵书廷缓缓的睁开了眼，心里还叹了口气。还是要先将冷家的事给处理干净。
“大人是何吩咐？”吏苏又上前移了一步，想听清他的话。
“去将人给提出来，单独审问，不要让曹副指挥的人来掺和。”
“是。”
“对了，去买个局。”
“买局？”
“嗯。”
“大人，为谁？”
“冷家，冷小公子。”
——
长京城是要入冬来，这冷水就如寒冰一样，手指头稍一碰着便要缩回来。触之冰凉，还甚有痛感。
赵书廷坐在那儿还喝着热茶，他睁大了眼睛还看着冷家的这位半个身子都还浸在这桶冰水里。
这也是刑罚之一，不过是最简单的。
“冷大人，要不我再给你加点冰?行查司手里还掌管着一个冰务，你放心，冰管够。”
赵书廷还冷眼瞧着他这副狼狈样子，光是看着都很冷。他还特意坐的离他远了些，他虽不是很怕冷，但是也不想挨近他。
“冷大人，那批军械，你到底卖到哪里去了？”这是审问的重点，赵书廷是想知道这个。
行查司的消息是有，但赵书廷还是想亲口听他承认。
“这到底是不是修王殿下的主意？”
说着，赵书廷又缓缓放下了手中的茶杯，转了眼正色问他道。
这冷大人的牙齿上还直直的打颤呢，他是满身的冷水，周边看着的人感觉他整个人都要被冻死了。
这牙齿都在互相打架，这话还能说清楚吗。
“赵，赵书廷，你的胆子也真是够大的，连皇亲国戚都敢这样放肆，之前那些谏官弹劾你做事无度，想来还真是没有说错。”他还慢慢的吐着话，身子还一直在发抖，但冷大人也还是想要睁眼来盯着他。
见着赵书廷此刻这般居高临下的轻狂样，他嘴里含着一块冰，心一狠，也直接将东西给咬碎了。
“冷大人，身子都这样发抖了，没想到你的嘴还是挺硬的。”
“我既然来审问你，自然是手里握着点证据。司州当吏已经将那处矿脉的事上奏给了陛下，你觉得，陛下如今会怎么想？”
“待在行查司，你还得感谢我，我是暂时保住了你的命。要不然，你早不知道会折在谁的手里了。”
“或许，人还没走到长京，你已经命葬他处了。”赵书廷说完扯着嘴角还多嘲讽了他两句，他怎么这么傻，还怎么会妄想他不敢动冷家的人。
他都跟修王直接对峙过了，那又如何。谁输谁赢，那还真是说不准。
身边还有人架着他，见着冷大人是愿意开口说话，赵书廷又示意他们将他从水里捞出来，先绑到柱子上去。
“冷大人，我手里其实有证据了，也不需要来审问你，这是多此一举。你也可能都见不着明日的太阳了。”
“但是，我还是想听你亲口告诉我这里面的一切。”“你只要现在说了，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赵书廷还说着软话，脾气还算好。
只是冷大人却不大想领他的情，听了他的话，冷大人也只是扯着嘴角轻蔑的笑，又朝地上吐了口刚喝的冷水。
这意思，也是在侮辱讽刺他。
“赵书廷，你还不如想想若是修王殿下知道了我被你关进了司狱，还用了刑，他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