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赵舟言先回了自己的院子去换了衣裳。这一路驾马来,自己还没发现身上的这件衣裳已经很脏了。
不少的污水泥渍都在外袍上留了痕迹,衣裳下摆处,也被划破了。
脚上的靴子也有些破损,还渗了点冷水进来,他刚刚一直都没察觉到。
赵书夏之前已经安排了人给他收拾好了院子。她选的都还是赵舟言之前用过的伺候的人,原先跟着服侍他的叫三策,等着赵舟言出去后,三策便又去了赵路苔那边做事。
赵书夏又特意将他给调了回去,想来都是自小便开始服侍他的,应该也熟悉些。
赵舟言的习惯倒是不像赵书廷,他更随和些。如今想主动去赵书廷身边服侍的人也没几个,他们是有些不敢。
大公子的脾气没有这么好,他们可都是知道。
二公子的院子里多栽了些秋菊花,这还有满院的菊香。
“三策?这么久都没见了,你也长高了些。”赵舟言扭头来看了看他,他还记得三策原先可还要矮他一个头呢。但如今也变样了。
三策见着了二公子,自然也是一脸欢喜。
“公子,三策也一直在等着公子回家。”
“想来公子是行路辛苦,我见着公子的神色似是不太好。”他注意到了这个,这么一说,赵舟言也只是笑。
他解了衣裳,还在屋里寻着东西。三策知道他的习惯,也主动去帮他找了找。
他们已经备好了热水,也备好了新的衣裳。
“家中近日情况如何?大哥真的没事了吗?”想着这个,赵舟言还是不放心的多问了问。三策一直待在赵家里,其中的情况他自是知道的更多些。
刚刚相公或许是不想让自己多心,赵舟言也知道。
他有些口渴,咽了咽喉咙,示意先让他们赶紧端碗热茶来。
刚刚说了许多的话了,赵舟言可还是觉得口干舌燥的。
他大口大口的直接将这碗茶水给吞了下去,怕他呛着,三策又急急的提醒了他慢一点,厨房里还有甜汤,那也很润嗓子的。
赵舟言只示意他继续说,他很想知道家中最近究竟如何了。
“家中事情是有些多,姨娘生了病,起不了身,家中事务都是由三姑娘打理的。”
“大公子还在外办公,四公子也在家。其他的事倒是没有。”
“之前瞧着大公子的脸色也是还好,想来是无事了。”
“公子,要不先洗个澡?瞧着公子的脸上都有些不大干净了。”毕竟还是赶了路,路上哪里有那么多的干净讲究。
“好,你再去拿点吃的东西来吧,我也有些饿了。”
“是。”
得了意,三策也拔腿退出了屋来,赵舟言坐着喝茶似还有些想的出神。
屋外流云四散,天色还正好。
不经意间往屋外再一瞧,那支紫菊还正摇头呢。
——
行查司。
赵书廷之前还很是担心冷家的那位,他如今被关在司狱里,也不知道能撑到什么时候。这地方,也不是像他这样享乐惯了的人能受的了的。
但是他这样身份敏感,要是不放在行查司,赵书廷也不知道该将他放在哪里,而且他心里的预感也不是很好。
他才刚一回去,行查司内的人见着了他也都很惊讶,指挥这伤好得还真是快啊。但是这张惊讶的皮下,也是一副担心自己又要被责罚的恐惧。
如今他们见着赵书廷,也总觉得他身边还跟着活阎王的影子。
吏苏急急的跑了出来迎他,就是冷家的事,他还需要请示赵书廷。
“大人!吏苏有事回报。”他很急。
吏苏的神色也不太好,这几日就为着冷家的那个人,光是曹副指挥的令他都已经违抗了好几次了。
他只说他是赵书廷的人,也只听他的令。至于曹副指挥说的行查司是为陛下,而不是为赵家,他该认识清楚,但吏苏也只说等着赵书廷回来问罪便是。
但是他的令,赵书廷若是不在,他便不会听从。
但毕竟这是以下犯上,他是副指挥,吏苏只是随办辖官,他也没有资格去指责曹副指挥的不是。
他到底是在针对谁,这一点吏苏也知道。
见着了赵书廷的面,吏苏这心也还哽在喉咙口,不上不下的,他还急。
“冷家的那人之前还能熬住,毕竟我们也没有对他真的审问和动刑。可是他近日待在司狱里是不大安分,也还破口大骂,还口出狂言说大人是想跟修王殿下这位未来的储君作对,曹副指挥察觉到了他的位置,也已经将冷家的消息给传出去了。”
“吏苏是担心他要是真的熬不住了,那死了怎么办?”
“还有曹副指挥已经去通风报信了,我也担心这会对大人不利。”涉及冷家和修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