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找到新的住所之前总要把东西存放好吧?”
看着那张认真过头的脸,安室透放弃继续劝说。
他觉得自己就不该用正常人的脑回路来为这家伙考虑,空条雪绪真的太怪了。
为了打止雪绪执意要去他的车里睡觉这种想法,安室透干脆把那一大堆东西直接从车上搬上了公寓。
车他还要用,不可能让对方一直占着。
他已经预见了如果再不做点什么,空条雪绪可能真的会在他的车上睡上一整天。
为此,安室透特意在家里整理了一小块空间,专门给空条雪绪来放那堆她的宝贝。
对于这个结果,空条雪绪满意得很。
她抱着她的东西贴贴的幼稚模样,真的难以和组织核心成员克利斯塔尔联系到一起,那完全就是个没长大的小女孩。
安室透看得连连叹气。
他有些困惑了起来,空条雪绪到底是个怎样的人。
尽管眼前所见的这个人向他表露出的模样是一种不像是演的真实,可组织的克利斯塔尔确实又是她……
这很矛盾。
安室透也不知道自己这样把人直接带回来,究竟能不能得到预想的结果。
总之,走一步看一步吧,遇到情况了再随机应变。安室透如此打算着。
之后的两人倒是默契地互不打扰。
空条雪绪一直在蹲在房间里,试图把床底下的哈罗叫出来。
安室透叫了她两次,一次问她需不需要去医院,一次问她还有没有什么帮忙,都被以她要认真撸狗为由给拒绝了。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空条雪绪专注哈罗,安室透也没再去搭话。
时间已经很晚,处理好作为降谷零这一边的工作,再洗好澡准备休息时,安室透发现自己的床被占了——
空条雪绪以一个极其不优雅的睡姿嚣张地横在他的床上,哈罗不知道什么时候从床底下出来了,竟然和她和谐地睡在了一起。
或许是夜里温度偏低,小动物天性喜欢靠近热源。
安室透走到床前,伸手摸了摸雪绪的额头。
果然还很烫。
把哈罗抱走之后,安室透拿了退烧贴,撩起雪绪的刘海贴上去。
如果这一觉睡醒后还是高烧不退,他觉得有必要把人扭送到医院。
如果说空条雪绪那灵巧的体术又或者拆解数据的技能是满分的话,那她在生活上的自我照顾水平简直就是负无穷。
这家伙一个人的时候真的能把自己照顾好吗?
想到这里,安室透又觉得自己的思绪确实有点被空条雪绪给带跑了。
他不禁失笑,一个身份存疑浑身疑点的人罢了,他替她考虑那么多干什么?
虽然但是。
这一夜安室透去睡了沙发,照着一贯的生物钟早起之后,他还是去查看了空条雪绪的状况。
女孩睡得很死,完全没有一点防备。
也不知道这是心太大,还是因为对他持以了百分之一百的信任。
如果是后者……
老实讲,安室透还是不理解,因为以他的思路来考虑,空条雪绪没有完全信任他的理由,除非……她真的因为漫画知道了结局。
但那又怎么可能?
抱着这样矛盾的想法,安室透又一次上前,摸了雪绪的额头。
结果是好的,高烧退了。
出门之后,安室透让风见裕也来监视空条雪绪的动向,毕竟后者自己说的,天亮之后,她要去银行办保险箱业务。
当然,安室透和风见裕也说的,是让他关注一下公寓附近的情况,并没有直接点明空条雪绪就住在他的公寓里。
可怎料这一整天下来,他的公寓大门就没有再打开过。
对此,风见裕也的报告只有简单的几个字:一切如常。
本以为空条雪绪是不是用了什么办法躲过了监视离开了,可要背着那一大堆她的宝贝不被人发现地离开,属实有些困难。
不过以空条雪绪的怪异程度,安室透竟然有点相信她真的可以做到。
但在晚上回了家之后,安室透觉得自己高估了那家伙。
天都黑了,空条雪绪竟然还在睡。
早上离开时她是什么姿势躺在床上的,现在就还是保持着原样。
唯一的区别是,缩在她边上的哈罗跑出来了。
死宅那颠倒得乱七八糟的作息是这样的。
这对于极其自律的安室透而言,那他确实不太能理解。
原本安室透还担心会不会是空条雪绪没恢复好又发了烧,就在俯身伸过手准备再摸一次后者的额头时……
她醒了。
卧室里没有开灯,仅仅靠着客厅透进的灯光,氛围朦胧得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