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国奋战,谢小将军少年英才,十三岁便敢带领百人军队直捣黄龙,反败为胜攻下一城’。
冤死的谢家忠君爱国,谢家军忠于百姓,而因处死他们的是先帝,他们便与整个容氏皇族为敌,不择手段的要杀了维护一国安定的君王,这与那个只听小人言的先帝做的事,又有何不同?
更何况,据他这些年的探查,新登基的狗皇帝武功不低,一旦凌奉被抓,义父伤心事小,顺藤摸瓜揪出组织,就是灾祸临头了。
事到如今,不管刺杀是不是义父的意思,都绝对不能进行下去。
这次刺杀,是否可成在于凌奉,但若他先一步行动,以他之身,当可化解此险。
就当,是报答义父的收留之恩,也算是不愧他的姓名吧。
是什么东西,让他手背痒痒的?好像是什么冰冷的液体。
凌岐的思绪被拉扯得很远,他一会又想起他擅自主张改变了宫宴刺杀的计划,一会又忘了组织和义父。
他忽然看见,远处一个朦胧的身影,她耳边别着一朵花,好像在跟他调笑,那笑声悦耳动听,仔细想来,仿佛在哪里听过。
“哼哼——我漂亮吗?”
“你不要离我这么近。”他感受到自己躲远了一点,但并不是出于排斥和讨厌。
“为什么?”女孩转了个圈,又贴近了一点。
“男女授受不亲……”这回他真切的感受到了自己的脸已经红了起来。
女孩平静的注视着他,忽而坏笑了起来,“本宫偏要亲——”
那道身影越来越模糊,直到最后,凌岐连自己的身体都吞没在了黑暗之中。
他身处何地呢?明明,他应当是处在公主府,被故意找茬的男人上了鞭刑。
难道,他是要死了吗?才会一次次做这些漫无边际的梦。
隔壁的脚步声纷杂繁重,容越板着脸坐在离少棠居一墙之隔的屋子里,虽然她不发一言,但还是看出长公主此时的心情不佳。
“公主,大夫说了,高烧不止是正常现象。”此时已是晚间,容越独自在屋内待了一下午,直到前不久,她才突然召人,说是出了状况。青荷从送走大夫之后,就一直在屋外守着,自然是第一个听命的。此时,她低声在容越耳边劝慰。
“怎会发烧呢?”容越捏紧手里的茶杯,仿佛陷入了魔怔的境地,像是听进去了青荷的话,一直在喃喃自语。
“公主,这不关你的事。”青荷咬唇,她的公主该是从前那般活泼明媚的,而如今却成了为一点事就揽在自己身上自责歉疚,“大夫已经说过,只要他挺过了这一阵,那么他的性命自然就能留下。”
“青荷……你知道的,我关心的不是这个。”容越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她急切的注视着青荷,即使她说的话不明不白,她都寄希望于青荷会明白。
青荷当然知道容越的执念,她坚定的握住她的手,一如既往的耐心安抚她,“公主,我的好公主,杨子尧不爱您,不过是为了博前程做出争风吃醋的假象。更何况,少了他火上浇油处置凌公子,凌公子也不过是个即将处死的刺客,他的性命本就无关紧要。”
容越的眼神复杂,湿润的眼眶再度蓄起了泪,她嚅喏着红唇,声音沙哑,“他本就该死?”
这五个字打在青荷的心头,她才后知后觉的感觉到了不对劲,容越或许的确不在乎凌岐的死活,可她方才的话却很容易引起容越的思绪波动。
“公主——”青荷想要找补,那个不经意间展露出脆弱的公主早已收拾好心情,她继而点头,又将自己伪装成无坚不摧的模样,“叛国投敌,本就该死,不是吗?”
青荷张了张嘴,双眸中的犹豫一闪而过,只能跟着点头。
凌岐烧了整整三日三夜,但他不过是府中一个微不足道的公子,传言甚至道他是公主带回来的奴仆。他的医药不缺,长公主只是随意指了两个仆从照顾着他,依旧在府中寻欢作乐。
且闯入少棠居,以以下犯上的罪名鞭笞凌岐的杨子尧不但什么事都没有,反而以在舞剑时不幸被长公主刺伤的由头,得赏了不少的财物。
要不是他胳膊有伤,众人都不得不怀疑,以他大出风头的情景,长公主会立刻宠幸他。
这也仿佛印证了传言中的猜测,凌岐不过是一个无关紧要的人,下贱的身份根本不能引起他们的比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