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月楼有三层,顶层住的是一等官员,凌竺墨和贺羡他们住在第二层,属于二等。最下面的那层楼,也就是底楼不住客人,是拿来供客人们吃喝玩乐的。
见他们已经顺利入住,柳子木也算还完恩了,正准备走,就被凌竺墨叫住问:“你打算去哪儿?”
“贺将军,我们虽然不算仇人,但也不算朋友,我去哪儿用不着向你报备吧!”柳子木等级分明,所以他略过了凌竺墨的丫鬟身份,直接朝贺羡开了口。
贺羡:“确实不用。”
听到这话后,柳子木看了一眼凌竺墨,就转身离开了。
凌竺墨:“我们不跟他吗?”
贺羡摇头否决,就算了知道了是谁指使的又如何,我们需要的不是这个人,而是他做这件事的证据。
凌竺墨觉得贺羡说的有道理,柳子木离开后,她和贺羡在底楼坐着观望了一会,如柳子木说的那样,来这消遣的客人,个个非富即贵。
他们每个人的身上都挂有一块青绿色的美玉,这是许月楼的标志,所有贺羡和凌竺墨身上也有一块。
美玉碰到腰间上的其他饰品,都会被敲的叮当响,似乎谁的步伐最响,就显得谁最富有,也无人敢伸手去偷拿。
凌竺墨可不像这些达官贵人,她怕把玉弄丢,干脆把东西扔贺羡身上,交由他来保管。
像春月楼一样,这的前排中心位置也有一个表演的台子,不过这台子更大,更圆,也更华丽。此刻台面上正有几位身段优雅的姑娘,在那翩翩起舞着。
这里并不局限于女客人,不过来这住的大多是男客。又或者是带着新欢来住的男客,不管是偷情的还是不偷的,楼语才不管这些,有钱有身份就行。
贺羡喝着茶水,眼睛看似在盯着姑娘们的舞蹈,实则心思却在别的地方。凌竺墨疲惫地趴在桌子上,嘴里还嚼着东西,倒是很认真的在看姑娘们的曼妙舞姿。
王昭辉本想找人去客栈认领了柳子木的尸身,以免给大人增添不必要的麻烦。却不想客栈并没有柳子木的踪迹,正要派人到他家里去时,柳子木本人却主动出现在了府上。
柳子木跪在府中央,告诉王昭辉那日的发生经过,他说这个贺羡远比他们想象的要聪明,早就预知到我们要埋伏他的事情。
于是兄弟们中了他的计,自己也是侥幸才逃出来的。贺羡的名声王昭辉听过,所以柳子木的话他几乎信了。
他知道贺羡没那么容易被解决,眼下的就是先将这件事报告给文大人。不过要让大人相信他说的话,肯定需要拿出证据来。
柳子木知道他愁这件事,所以才敢回来,于是他主动提出,自己可以画一副贺羡的画像交给大人。
北狄的将军和南景的将军虽然常年征战,但他们大多是交替着打仗。所以顶多是只听过对方哪位将军的名声。要说面貌,你不主动跑对方面前介绍,他们可没时间管这个。
在南景贺羡名声就很大,因为他是打胜仗打得最多,败仗打得最少的将军。而且经常以少胜多,所以北狄打仗的时候可忌惮这位将军了。
王昭辉立马叫人拿来纸和笔,有了这幅画像王昭辉也算是有了交差的东西。
他接过画像,看向底下还跪着的柳子木道:“你先下去吧!要是大人对你的东西满意,此次的事我就当没发生过。”
柳子木跪谢道:“多谢将军。”
出门打听消息的路上,凌竺墨在城墙上看见了她和贺羡的画像。明明是失踪人口,这画像画出了一种通缉犯的感觉。
就在她调侃贺羡真长成武任画的画像那样的时候。一个轿子,从他们身边擦肩而过。仿佛有一刻,凌竺墨再次听见了,在许月楼里才能听见的,那美玉碰撞饰品发出的清脆声音。
凌竺墨回过头看向那辆轿子:“公子,前面那辆轿子有点可疑。”
贺羡的耳力不必凌竺墨的差,他自然也听见了那碰撞音,两人随即跟了上去。
他们猜的没错,轿子在许月楼门口停了下来。
“王昭辉。”一个带胡子看起来不仅高大,且身手矫健的男人走了下来。
“他就是……。”凌竺墨想要告诉贺羡,这个人就是王昭辉,柳子木的上级。
贺羡看他这样子问,“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这人有古怪,你跟着他就对了。”凌竺墨只能说这些。
不过不用凌竺墨体香,贺羡也能察觉到这个人确有古怪。
王昭辉进了许月楼后不饮茶水,不看舞。而是一个人的直奔了许月楼的入住登记处。
王昭辉走到登记处,楼语自然是认得他的。“王将军,可是要住房?”
王昭辉将自己袖口里的画,露出一点来故意让楼语瞧见。楼语挥了挥扇子道,跟我来吧!紧接着他们上了楼。
见四下无人,王昭辉才把字画拿了出来:“麻烦楼姑娘将这张画像转交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