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飞逝，许念之等来她工作以来的第一个长假。
上午九点，章怀远来信息：“下楼。”
许念之背着双肩包——里面有提前切好的装盒水果。从楼道里出来，看见一辆黑色SUV停在门口，车窗开着，章怀远带着墨镜，坐在里面。
“这车是？”
“借的。”章怀远打开副驾门，歪头示意她上车。
许念之坐进车里，把包放在腿上。
章怀远提醒她“安全带系上。”
“哦。”她匆忙系上安全带。大学那会儿也经常坐他开的车，但坐在副驾还是第一次，手都不知道该往哪放。
车开了一阵，她问“他们呢？”
“买饮料去了，现在去接他们。”
小胖和陈玉拎着购物袋等在超市门口，看见车来朝他们挥挥手。
章怀远刹车，打开后备箱。小胖把东西放进去，两人拉开车门，坐进后排。
小胖说：“远哥，你说的那几样调料都买到了。”
“嗯。”章怀远一边打方向盘，一边应了一声。
陈玉说：“我看后备箱里不少好东西呢，看来我们这次有口福了，还得仰仗两位大厨了。”
小胖嘿嘿一笑，“我不行，主要还是得看远哥。”
许念之悄悄看章怀远一眼，又坐直去看前面了。
章怀远分给她一个视线，说：“这么坐不累吗？”
许念之怕他看出自己紧张，就说：“还好。”
陈玉看她腿上还有个包，就说：“你把包给我吧，放后面。”
许念之把包递给她，更觉得不自在了。原本还有个包能挡腿，现在没有个挡的东西，连腿都不知道怎么放了。
车上没人说话，也没有音乐，干巴巴的。
陈玉拿出自己的手机，问章怀远，“这车能连手机吗？”
“应该吧，你可以试试。”国庆路上车多，章怀远无暇顾及其他。
陈玉在后排不方便，干脆拍拍许念之，“用你手机试试呗，我这离得太远了。”
“哦，好。”许念之于是拿出自己手机，在中控台屏幕上点了几下，研究怎么连手机放音乐，也算是找个事做，免得尴尬。
打开音乐播放器，许念之把手机递给陈玉“想听什么？”
陈玉接过去摆弄一番，音乐在车里响起：“All the leaves are brown ，and the sky is grey……”
许念之想起那句经典台词：“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在什么东西上面都有个日期，秋刀鱼会过期，肉罐头会过期，连保鲜纸都会过期，我开始怀疑，在这个世界上，还有什么东西是不会过期的？”
她想，身旁坐着的这个人，她愿意一直陪他走下去，不管以什么身份——这个承诺，或许永远不会过期。
G市是旅游大市，公路上车辆都是往市里开的，他们四个却逆着车流，突出重围，奔着没有人的山顶进军。
到地方，四人分工合作，男士搭帐篷，女士打开可折叠餐桌，把食材都拿出来放在餐桌上。
章怀远和小胖烧木炭，许念之和陈玉去周围捡一些枯树枝，留着晚上用。
等木炭烧得通红，就可以烤串了。
章怀远把握着火候，另三个人就围着他等着。烤出来第一把串，他递给许念之。
吃饱喝足，小胖带来桌游，四个人说说笑笑玩到傍黑，又吃了点东西。
这次上山带了两顶帐篷，女生住一顶，男生住一顶。
帐篷里开着太阳能夜灯，陈玉的脸在昏暗的光线里更显暧昧，她眯着眼睛看许念之：“你喜欢章怀远吧？”
这么多年，这份喜欢还是第一次被人大大方方点破，许念之脸一红，后背都出汗了。
“你，你怎么看出来的？”
陈玉可能太久没见过这么纯粹的女孩了，直觉有趣，轻笑了一声，低头在手机上打出一串话，对方回复的很快。
她直起上半身，拨弄拨弄头发，借着光线补了个口红，朝许念之暧昧一笑：“姐姐今天就帮你一把。”
说完拉开帐篷门，钻出去了。
“诶？陈玉？”许念之还没反应过来她的话是什么意思，跟着从帐篷里探出头，看到陈玉拉开了隔壁章怀远他们的帐篷，然后，钻了进去。
她去干嘛？总不能是替自己表白吧？
等了一会儿，她看见章怀远穿着外套从帐篷里出来，陈玉探出一个头远远朝她摆手，然后帐篷拉链被拉上了。
许念之抬头跟章怀远对上视线，他轻咳了一声，说：“进去睡吧。”然后背对她坐在一根躺倒的干枯树干上，抬头看天。
许念之跟着他抬头，明月高悬，稀疏两点孤星，衬得这夜更加寂静。
许念之又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