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池自杀了。
他躺在天地间,一束鲜红百合花被人放在胸口。
院长说:“那个地方离这太远,不过会有一对母子带你去的。”
陈婼的墓在另一座山头。
旁边还有一个小小的碑。
据说是于池给未出世的女儿立的。
那天他哭了好久,徒手在小丘包边挖了个坑。此后就疯了。
院长深知,那个坑是留给于池自己的。
他想倒下的,不是这片林子,但他终会躺进那处土里。
夜深。
陈宁攥着手中的信,窗外的风一吹,这封沉重也落下了。
“原来他无时无刻不在思念姐姐。”
没错,她是院长。
在于池醉酒误撞怀孕的陈婼后,她便以亲人的名义抓他入院,日日看他痛苦悔恨。
时间一久,这份爱恨交织下,她开始想让他放下过去。
第三年春。
谁来他都问:“你是谁?”
严重的精神病已经影响到所有记忆,缺失的不再是埋藏最痛苦的片段。
自此,她常道不记得也好,重新活着吧。
直到今天才知所有人都被欺骗了。
他根本没忘!
只因寻个时机离开。
而这次也真的“离开”了。
“真是个扑朔迷离的世界啊。”陈宁望向远方。
银月如钩,碎星似眸。
天已黑,她该睡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