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臣惶恐,瞳姑姑说的确是实情。”陵墨渊跪地叩首,身体不由自主的颤抖,显得害怕极了。
“本宫辛辛苦苦养了你这么多年,你就敢这样诋毁你的母后。”皇后眼中含着泪花,手指着陵墨渊颤抖不已,一副慈母遇到败儿的心酸样子。
“皇后现在这样又是做给谁看呢,这些年九皇子过得是什么日子宫里谁不清楚个一二分呢,如若皇后真的把他当成自己亲儿子的一半来对待,想必今天他也断不会说出这样的话吧。”
高贵妃在一旁开口了,她说的情真意切,声音又甜美可人,像春风拂耳般吹过陵煊的耳旁,言辞凿凿,让人不得不信,仿佛是真的为九皇子考虑似的,这样一对比,皇后就显得面目可憎了。
“你!”皇后气的恨不得咬碎了牙齿,却又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反驳,高贵妃这个贱人,处处要给她使绊子。
“皇上,九皇子虽然年岁大了点,可我看着确实是个投缘的,臣妾福薄,这些年未能给皇上添个一儿半女的,实在是惭愧至极。”
“如果皇上不嫌弃,臣妾愿意照顾九皇子,一定尽心竭力,悉心将他培养成才,不让皇上失望。”高贵妃挽着皇帝的手臂撒娇,晃来晃去的样子可真招人喜欢。
“皇上,臣妾怎么对的九皇子,满宫的人都在这里,你尽管问他们,哪一个不说我是尽心竭力,我待他跟阳儿一样,像自己亲生的儿子一般对他倍加关怀。”皇后一副被人污蔑,痛心疾首的样子。
皇后旁边的王嬷嬷这回不敢主动插嘴帮皇后说话了,皇帝随意的指了一个角落里的小太监。
“你,过来答话,告诉朕,皇后说的是真的吗?”
“你要是敢骗朕,那可是欺君之罪,是要株连九族的。”
小太监看了看皇帝,又看了看皇后,这两尊大佛,他哪个也得罪不起,最终权衡利弊之下,他还是出言帮了皇后,毕竟皇后才是他的主子,这位主子又一贯的心狠手辣,自己要是真说了实情,恐怕明天躺在这里的就是自己。
“回皇上的话,皇后娘娘确实不曾怠慢过九皇子。”
高贵妃撇了撇嘴,“皇上,您到底问的还是皇后的人,他们又哪敢说自己主子的不是呢?”
“其实要知道真相很容易,皇上你看看九皇子的身体便知,如果皇后对他用过刑,那身体的疤痕可是做不了假的。”
“你把衣服掀起来,给朕看看。”皇帝听了高贵妃的话,对着陵墨渊命令道。
陵墨渊依言脱了自己的上衣,不大一会儿,他的后背全部暴露在空气中,只见后背上面布满了常年累月的伤痕,有鞭伤,钝器伤,大小不一的圆形烫伤,他的前胸后背,就没有一块好肉,到处都是经年累月的旧伤。
皇帝看了怒火冲天:“皇后,这你怎么解释?!”
在铁证面前,皇后再也无法狡辩,可她仍不死心。
“皇上,是臣妾失职照看九皇子不力,可是臣妾对陛下的心,天地可鉴,臣妾也不知道九皇子为何会满身是伤,请皇上明察啊。”
皇后根本没有想到皇帝会有重新重视九皇子的一天,也更没料到皇帝会真的扒了他的衣服来检查,她只觉得这个任她出气的小怪物卑微下贱,根本不值得她浪费那么名贵的祛疤膏,所以陵墨渊身上的伤疤从来没有得到过及时的处理。
但却也因祸得福,留下了证据。
“你也不知?你身为他的嫡母,居然敢说你也不知?”皇上气的吹胡子瞪眼,看着跪在他脚下的皇后。
陵煊这时候心里面对此事已经有了定论,他真想一气之下答应了贵妃的要求,将陵墨渊交给贵妃照顾,但是夫妻多年又不好直接答应驳了皇后的面子,毕竟他生性多疑,万一是自己弄错了呢,于是他清咳了一声。:“这事容后再议,此事朕自会调查清楚的,在此之前渊儿就先住在翊坤宫的偏殿吧。”
“皇后,要记得对得起你的位份,才守得住这份荣耀。看在阳儿的份上,朕这次也不说什么,自己闭门思过吧。”皇上神色喜怒不明,但这件事最终也只是高高举起,轻轻放下了。
高贵妃原本还想要说些什么的样子,但想了想,又咽了回去,她很清楚皇帝的脾气,他虽然宠爱自己,但也决不允许任何人质疑自己的决定。还是见好就收,才是明智之举。
高贵妃搀着皇上的手臂走出了皇后的寝宫,走之前她还回过头,趁着没人注意的时候,冲着张瞳调皮的眨了眨眼。
*
时间倒退回两天之前的傍晚,张瞳独自一人来到了莲溪宫,宫女莲心正在门口当值。
“烦劳通禀一声,就说是浣衣局的瞳姑姑,有能让贵妃感兴趣的事要告诉她,恳请求见。”
“您来的真巧,往常正是贵妃沐浴的时间,今儿正好小德子他们烧水晚了些,我这就去问问。”莲心身穿一身青色宫服,是个大眼睛宫女,看起来乖巧伶俐的样子,很讨人喜欢。
“娘娘,屋外头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