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去畅音园看金九凤,是一件值得开心的事。可她泫然欲泣的眼神,让沈璧君的心里好像压了块石头。
她知道,金九凤有许多秘密要跟她讲,只是碍于有太多人在,不便开口。
沈璧君很想再去找她问个清楚,可是连城璧却总是美其名曰为她好,说什么也不肯松口。
一想到发病时,那种钻心的疼痛,直到现在还让她心有余悸。
可说来也奇了,她那怪病已经有一段时间没有发作了。好像,一切都是从连城璧送来的那块古玉开始发生的转变。
沈璧君摸了摸腰间那块紫玉麒麟的玉牌。
她不能出去,而金九凤也无法来看她,这实在是个问题。
晚饭后,连城璧依旧派人送来了一碗酸黄瓜。
对她,连城璧一向很细心!
细心到生活中的每件小事,他都能很好地照顾到。
就算是再细微的变化他都能很细致的察觉到。
都说,怀了孕的女人,口味很是多变。
有的时候喜欢吃酸的,有的时候喜欢辣的,连城璧就总是变着法的给她准备各种吃食。
其实,他对自己的关爱没有丝毫减少,可是,沈璧君就是觉得连城璧跟以前不一样了。
她看着那盘酸黄瓜,心中比碗里的黄瓜还酸。
两人不知道就这样静静坐了多久,连城璧终是打破了这许久的沉默,“璧君,你想问什么就问吧。”
“那李公子不是什么好人。你不觉得他这种人很卑鄙吗?”沈璧君的情绪变得激动起来。
沈璧君也不想失控的,但只要一想起他毫不留情地杀人的那一幕,还是会觉得后怕。
连城璧轻轻握住她的手,用着极轻的声音安慰着她,“璧君,我知道你不喜欢李家的人,可是你知道吗?做生意的本质,就是要和别人抢,死守规矩,只会错失很多机会。”
尤其是在这个弱肉强食的江湖中,为了生存,从来都没有什么卑鄙不卑鄙,有的只是手段不同罢了。
聪明人总是会想办法把事情弄得很复杂。
而李强,刚好就是这种‘聪明人’。
其实他想要的不过是自己手里的几块好地罢了,但不好意思直接开口,只能想其他办法弄到手。
可仔细想来,如果自己不使点手段,那他又怎么舍得把那块稀世之宝的名贵古玉给双手奉上呢。
“既然是别人的东西,为什么要去抢?”
在昏暗的烛光下,沈璧君看见连城璧的脸色突然陷入了一种晦暗不明,又带有一丝犹豫的情绪中。
他就站在她面前,却过了好久才对她吐出那些掩埋已久的真相,
“最初,我是看中了李家的那块古玉。李强也答应卖了,派了他弟弟李福和我联系。
等了好几天,李福才把玉给我送过来。但当时他慌慌张张的收了钱就走了,谁知道过了两天,李强又派人来找我要账,说李福死了,还声称他自己从来没收到过那笔钱。
我以为是他们兄弟内讧才故意闹事,也就没搭理他。
后来他知道我有意买下城南的义庄,又不想被人知道,他就主动答应可以替我出面买下那座宅子,但唯一的条件就是,半年后,古玉要立刻归还给他。
他的要求很无礼,我本来是不想答应的。
可是,他不知从哪里打听到我正在四处找寻兽皮的消息,他就一口把事情揽了下来。后来看在他私底下生意做的不错,总是时不时地能替我寻些兽皮和人皮送过来,我也就没有和他计较了。
不过,我很快就开始后悔。
他这样的人目光短浅,只顾眼前利益。根本无意真心帮我,而是一早就打算利用义庄来掩护他偷尸卖尸的行为。
但我赶过去的时候,才发现守棺人已经死了。李强杀人灭口,是我意料之外的。
我也知道,你最近对我的反常,也是因为那个守棺人的死吧。”
沈璧君随之点点头。
她能够理解,李强是害怕那守棺人把他私底下做的那些不道德的交易给说出去,才毫不留情地将人灭口的。
可她不明白的是,为了一块古玉,竟牵扯进来两条人命,还惹出如此轩然大波,真的值得吗?
就在她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却听他说,“你一定以为我费尽心思只是单纯为了得到那块玉吧。不过,我是为了你才不得已这么做的。是沧澜居士告诉我那块古玉的由来的。”
沈璧君满脸疑惑,“什么由来?”
“他说,想要压制你体内的血虫,必须是极阴极寒之物,他多方打听,才打听到李家是斗蛊养蛊的世家,而他们祖上的陪葬品里面又刚好有块古玉,是一直被含在死人嘴里的,出土的时候是带着极重的阴气和尸气的,正好可以压制你体内的血蛊。”
沧澜居士。
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