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至昨夜晚上时分,江家所有人皆知晓了江逸尘已回来的消息。
但,不知何故,那些少时和江逸尘不对付的江家族人不曾前来对其嘲讽或看其笑话。
翌日,恰清晨之际,江逸尘被江旬叫醒,却是说族老有要事相商。
“要事?”路上,江逸尘不明何事问道:“堂哥,族老们找我所为何事?”
对此江逸尘倒还真不是很能理解……跟这些家族中的少男少女都并非很熟,甚至有些陌生,而这些老家伙就更不用说了。
一时间他除了能想到是与这次他回来的事情有关外,也没能想到其它什么。
而且……相商?
他和这些老家伙真就不熟。
总不能是他们突然良心发现,想要弥补一下自己这个少家主吧?
等等……
少家主……
江逸尘若有所思……
虽说江逸尘是家族之主唯一的儿子,但,纵是多年之前,几位族老既没有承他为家主的意思,也毫无新立家主的意向。
这倒让江逸尘倍感疑惑……按理来说家主是任一个家族中决不能少的主事人,但江家家主之位却是多年空缺着。
而这时他刚回来就有事找来……总不能就是这个事吧?
“唉……”江旬长叹一口气,放慢了脚步,眼中颇为无奈:“逸尘,我知道你对家族几位族老有意见,但……我们终归是有血缘的至亲,并非冷血荒兽。”
“而且很多时候……成人,总归是有些无奈之举。”
江逸尘:“……”
江旬说得很是惆怅与感慨……这个仅比他年长数岁的堂哥,似乎比他更为的沧桑老成而不止数年。
“至于何事……”顿了片刻,江旬又说道:“待你见了几位族老自会知晓。”
“好吧。”
既然江旬没有明说,江逸尘也就没有多问,一路上出奇的沉默着。
很快,议事大厅便出现于眼前。
大厅中,正座席位之上——四位老者尽皆白发,而正中的一位中年男子见到江逸尘二人进来,正略带着微笑看着他。
此中年,便是江旬父亲——江震天,江逸尘父亲亲哥,也是此刻的江家的修为最高者——归元境后期。
江逸尘已然脱去了陨剑宗的衣服,现穿在其身的,是一套崭新的黑衣。
男儿七尺躯,白发飘然,眼神凌厉,未曾随其一身修为而有所散。
几位席座上的族老相视一眼,彼此间皆能看到其眼中的些许震撼……数年未见,曾今孩提,如今已是七尺儿郎,无不令他们晃神——似乎……十多年前的家主依旧。
但,须臾之间,这些个族老以及江震天,皆是眉头猛一皱下,目光死盯了江逸尘好一会儿,才无奈叹息着收回,而他们脸上神情……似乎,只有惋惜及慨叹。
江逸尘留心着他们,这种种自收眼底……而他也毫无意外的,知晓着其中缘由——自己的修为不再。
江逸尘如今仅是最低的凡尘之境,而江震天则是归元境后期,其他四位族老也皆是归元境中期的修为。
这就导致江逸尘的自身修为如何,他们皆可一眼看穿……也恰巧是他们惊讶以及叹息的原因所在。
“逸尘见过伯父、各位族老。”收回目光与思绪,江逸尘行了一个晚辈礼,道。
微微点头,江震天率先开口:“旬儿,你先到门外候着吧。”
“是,父亲。”
江旬依言出去之时也便将门带上,整个厅中,只余下六人。
此刻,大厅内竟一时间沉默冷清下来……足有半刻之久。
“咳,”终是江震天打破了这一时的沉寂:“逸尘啊,相信你也听到了外面的一些流言,但你此番回来的真正原因……究竟是……”
显而易见,江震天正等待着江逸尘的接话回答,而一旁的诸位族老也皆是目光有所期的望向江逸尘。
没有丝毫的意外。
但他不知道,在这些所谓亲族之人眼中,究竟是如何看待自己此番境地的……毕竟,除了这位大伯之外,其他人……可就真与陌生人无甚差别了。
“正如几位族老所见……我的一身修为已然全废。”说完这句话后江逸尘就不再言语,而是面无表情地站着,并没有要解释其原因的意思。
在江逸尘看来,无论其因如何,已没有了解释的必要,毕竟……那是一个家族远无法企及的势力,那是一个放眼整个川州都有着一定话语权的人。
“……唉,也罢。”
江震天张了张口,这个结果也似乎在其意料之中,但其终究不知道说些什么,而是再度幽幽地叹了口气,站了起来。
其他四位族老在一番的脸色变幻后似是也没有说些什么的打算。
“……?”心下疑惑之际,江震天已经走至江逸尘的跟前。
江震天握住江逸尘手腕,玄气涌起,显是对其身体进行彻底的察看。
片刻之后,江震天皱着眉朝四位族老轻轻摇头,然后又似是有所决定地点头。
这就搞得江逸尘满头的雾水了。
这……这算个什么事儿啊?
叫自己来这里,就只是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