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这些叛贼怎么这么弱?兄弟们都还没怎么用力,他们就一哄而散,四散逃走了!未免也太不禁打了吧!”
打马走至徐章身边,长梧砸吧砸吧嘴,对着徐章抱怨道。
藕塘镇是定远县城东南的一座小镇,镇内一条长街横贯了整个小镇,沿着长街两侧便是错落有致的无数建筑。
虽然不大,却也算是五脏俱全了,茶楼酒肆一个不缺。
可惜现在整座藕塘镇除了徐章带来的大军之外,却早已变得空空荡荡,见不到一个百姓了。
也不知是从了贼,还是被裹挟而走。
长梧拎着偃月刀,骑在高头大马之上,马蹄踏在长街之上,发出踏踏踏的响声。
端的是威风凛凛,若是年纪大上一些,晒黑一些,再加上一把长髯,那就是妥妥的关公在世!
徐章看着长梧,笑脸盈盈:“想啃硬骨头?”
长梧立马点头:“总归要耐打一些的才有意思!”盛家虽是累世官宦的清流人家,可长梧的骨子里,却隐藏着好战的分子。
徐章摇了摇头,目光有些幽深:“若是叛贼大军皆是这般,我倒是求之不得,只可惜事实未必能如咱们所愿。”
“这话怎么说?”长梧扛着偃月刀,目光闪烁着,神情透着几分期待。
“难道叛贼之中,当真有什么厉害角色不成?”
徐章点了点头,说道:“咱们现在遇上的这些,应该只是才刚刚投入叛贼麾下不就的新卒,若是遇上了天圣贼逆头领率领的贼军精锐,就凭着咱们手底下这些乡勇,只怕未必会是他们的对手。”
长梧撇撇嘴:“将军怎能长他人志气,灭自家威风。”
徐章略带深意的瞥了长梧一眼,才道:“若是不信的话,你不妨去问问前锋营的钱将军。”
“钱将军?”长梧心思一转,登时眼睛便亮了:“可是前些时日彭泽湖追剿水贼一事?”
徐章道:“水贼先是被我重创逃遁,只余少数贼寇逃脱,钱指挥埋伏在侧,顺藤摸瓜,找到了水贼营寨,领两都人马,趁夜色发起进攻,攻敌不备。”
“可饶是如此,也折损近半才攻破水贼营寨,还被他们一路杀出重围,跑脱了和水贼勾结的叛军首脑。”
“当时钱指挥可是带着两都人马,在人数上远超水贼总数的。”
“叛军首脑?将军的意思是那伙水贼和叛军有所勾结?”长梧不禁倒吸一口凉气,可随即便兴奋了起来:“若是叛贼之中当真有这般厉害的人物,那可····”
长梧的话还没说完,自斜里便有一道劲风呼啸而至。
长梧没有半点防备,当即就被打了个正着。
“哎哟!”
长梧一身痛呼,看向来人:“姐夫,你打我作甚?”
徐文领着长枪,怒目一瞪:“我还不能打你了!”其实丝毫不弱。
还不忘补上一句:“军营之中,军法为上,谁是你姐夫!”
长梧顿时就萎了,揉了揉被徐文一枪杆翘着的肩头,嘀嘀咕咕的道:“你是姐夫,自然能打。”
徐文却毫不客气:“叛贼能够席卷两州之地,这么短的时间之内就拉起一支数万人马,你当他们都是吃屎的吗?”
徐文的性子素来稳重,做事细心,很是谨慎,所以徐章才会把斥候营交给他。
而长梧出身大家,虽然聪慧,熟读兵法韬略,武艺甚至比徐文还要高上不少,可性子却有些跳脱了,目光也不够长远,所以徐章只给了他一个亲卫营副指挥的位置。
如今虽然将东拼西凑勉强堆出来的三百轻骑暂时交给了长梧,可实际的指挥权,还是在徐章手中。
长梧被徐文怼的不敢反驳,自从上一次在清流城外,长梧一刀把叛贼头领枭首之后就有些飘了。
徐章和徐文对视一眼,皆读出了彼此眼中的意思。
徐文对着徐章抱拳道:“禀将军,藕塘镇方圆五里之内皆以肃清,并无贼人踪迹,叛贼大军已经过了池河,朝着定远县城方向逃窜而去。”
徐章目光一凝:“斥候营探查的范围再往池河以西扩大十里,如今咱们已经进入叛军的势力范围,皇城司所能够提供的情报已经极为有限,接下来能靠的就只有咱们自己了!”
“若是在往前的话,怕是就要和叛军的斥候短兵相接了!”徐文眯着眼睛,冷静的说道。
徐章道:“无妨,大军早晚都是要过池河的!”
“正好也掂量掂量叛军的水准!”
一支军队的优秀与否,不仅仅只是从装备和人数判断,便是从斥候的素质和能力也可推断而出。
一旁的长梧也忍不住插了句嘴:“就是,咱们早晚要把定远给拿下的。”
这一次徐文却没有继续反驳,因为长梧说的是实话,现如今大军已经进了濠州,定远城是无论如何也要拿下的。
唯有拿下定远县城,徐章的大军才算是取得初步成果。
而且占据定远之后,北上可以攻打濠州城和钟离县,拿下的话,可直入庐州,插入叛军腹地。
“就是不知右路大军现在如何了?”徐文忽然问道。
徐章的口中的右路大军便是林季荣所带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