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一时有点神志不清,“你也喜欢《小王子》?”不由自主脱口而出的问题,让她想起了一些,似乎是过去的,就算是对于之前的她来说,也十分久远的事情,她的情绪一时低落下来,但专心开车的凉介并未察觉,只下意识地问道,“嗯,你喜欢狐狸?”
不喜欢谁戴手上,千代心里嘀咕着,却只默默点点头,她又看着凉介低声问道,“那…你喜欢玫瑰?”凉介的动作略略一顿,“很明显?”不明显,你就差把守护者三个字刻在脑门上了,千代心里吐槽道,但面上不显,她转向窗外喝了口水,敷衍地笑了一声,“看得出来。”
这段对话,还真是,似曾相识,她默默地将水放到杯架里,低声叹道,“可惜没有王子…”“什么?”凉介没听清,“我说,”千代转向凉介,嘴角带着些自嘲般的微笑,“人人都想做玫瑰,却都只是守着麦田的狐狸。”“……”过了一会儿,路口的红灯亮起,车子顺势停下,凉介瞥了一眼千代的戒指,又抬眼看向千代,她的头靠在玻璃上,眼睛盯着虚空中的某一处,眼神一片空洞,不知在想什么,你,也是曾经想成为玫瑰的狐狸吗?凉介有些难免的好奇,但也有成年人的克制,并未问出口,
这时的红灯稍微有些长,他便有余裕歪着头打量千代,她正安静地看着出风口,那里有一串被吹起的粉色花瓣,那是绪美之前挂上去的,是不太符合车内风格的装饰,但她并没做出任何评价,只是静静地看着那片飘摇的花瓣,纤长而凌乱的睫毛被风吹得微微颤抖,刚才那些对话,也像是被风吹起的花瓣,迟迟无法落下,而变得有些虚幻,只有空白的沉默逐渐蔓延整个空间。
直到车缓缓停在了藤原豆腐店的店面前,千代才醒过来似的,无事发生一般地对凉介道,“上次说启介来我们摊位玩要送他礼物的,一直没机会给,你等一下,我进去拿。”“……好。”不一会儿,千代便拿了两个礼盒出来,“不是什么贵重的东西,不过是一片心意,就当是感谢这几天你们的照顾了,要是不收,就是嫌我送的礼太轻。”“你都说到这个份上了,再推辞便不合适了。”凉介点头将东西收下,
而千代见着他把东西放到副驾驶上,便又从口袋里摸出一方手帕来,“还有,这是你上次借我的手帕,我洗过熨好了的,上次的事实在是谢谢你。”“……”凉介握住千代递过来的手帕,抬眼看向她,“举手之劳罢了,不必太放在心上。倒是你上午辛苦,一会儿进屋多喝水,把药也记得吃了。”凉介说着将手帕收好,然后从中央扶手箱里拿出一张名片,双手递出来,又叮嘱道,“这是我的名片,你要是有不舒服的,随时联系我。”小小的白色卡片设计精巧,简洁地印着高桥凉介的名字跟号码,而角落里还有一个凸印的迷你FC,摸着还有点可爱,千代双手接过,又仔细看了一眼才仔细地收进口袋里,
“好,我一会儿给你发短信,”“嗯,好。”凉介戴好墨镜,与千代挥手道别才发动车子离开,而后视镜中,千代的身影逐渐单薄如纸,
“秘密之所以是秘密,就是因为不可轻易诉之于口……”她看着绝尘远去的白色轿车,低声自语,她呆站了一会儿,突然想起什么似的,轻笑了一声,“如果说出来的话,是不是,也是你无法修复的重大bug?”无人应答,连手机也不曾震动,因为这个答案她早已知道,这是十七岁的藤原千代的人生,一切的一切都尚未开始,尚且都是光辉灿烂的,没有她那些阴冷潮湿如同藤蔓爬过的峡谷一般灰冷的过往,既然没有,自然,也无从想起。
“……在门口站着做什么,不嫌晒?”文太早听见门外的引擎声,却只看见她出去没看见她进来,忍不住出来寻她,“没什么,只是有点头晕,歇会儿。”“在外面歇什么,还不赶紧进屋!”文太无语地将晒昏了头的千代拽进屋子,
“叫你别出门,非要去,有什么重要的事?”文太嘴里絮絮叨叨,却从冰箱里拿出一碗冷藏的冰粉,“坐着散一会儿,先吃药,等这个放得没那么冷了再吃。”“……哦。”千代瞧着桌上的冰粉,眼睛骨碌一转便忍不住笑起来,有人疼爱可真好,虽然只是一些寻常生活中的细碎光芒,却能轻易地驱散那些黯淡无光的时刻,
“今天我不做饭了哦,”“知道,早给拓海送过去了,他还抱怨呢。”“啊?你又给他送豆腐了?”“豆腐有什么不好的。”一听她这话,文太连电视都不看了,扭脸瞧她,颇有你不说出个123绝不善罢甘休的意思,“……你,你问拓海去啊,我又没说不爱吃。”千代决定祸水东引,一句话堵得文太也没话说了,她将冰粉两口扒完便上楼去了,倒是躺在床上迷迷糊糊要睡着的时候,一扭身却觉得腰上有些扎人,随手拽出来一看,是刚才凉介给她的名片,
“……”被压得有些扭曲的名片看着还有些不明原委的委屈,千代瞧着高桥凉介歪歪斜斜的名字,忍不住笑了一声,伸手将名片展平了,睡意倒是在这期间一点点消散开来,她斟酌片刻,便干脆拿出手机给凉介发了一条短信,以示问候。与大部分时候表现出来的热络与积极不同,她在某些方面其实是社恐,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