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人贴到脸前面来了,对方有些发黄的牙齿跟鼻息间的烟气都叫她恶心,千代攥了攥拳头,
当年为了来日本出差,她特意学过一段时间的擒拿跟散打,虽然她知道男女有体能差异,也知道自己现在未必能使得出来,但她心里已经模拟无数次拳头砸过去的样子了,
“怎么不说话?”千代的沉默与无动于衷倒似乎是鼓励了男人,
他又低头向前凑了凑,千代甚至闻得到他呼吸间的臭气,令人作呕,难受透了。千代的头偏得无处可去,整个后背都压在车身上了,
忍无可忍,无需再忍,脑子里闪过无数次的反抗路线实行起来似乎也没那么难,她咬牙忍着反胃转回脸来,微微仰头,男人的脸与她近在咫尺,她看得见对方下巴上没刮干净的胡茬,不行,太近了,她的嘴角勾起一丝冰冷的笑,而眼底却流露出掩藏不住的恶意,
她摊开手掌,缓缓地,有些颤抖地顺着男人的胸口,一直向上推按,直到抓住了男人的双肩,将他往后稍稍推了些,慢条斯理地,仿佛调情一般的行动间,她狠狠一个提膝,这电光石火之间变故陡生,几乎没人反应过来,包括受害人本人,
但千代却顺势抱住了男人的头,一个头槌便以迅雷之势砸了过去,别说那男人了,千代都觉得脑仁撞活泛了,
男人的身体软绵绵地瘫了下去,千代自然是拽不住他的,任由他滑落到地上,而她则是泄了气似的,蹲在了车轮边上,
“你怎么不帮忙……”千代闷在胳膊之间,有点迷糊地问道,她撞得太狠,头晕眼花到连蹲都蹲不稳当,全靠后背紧紧靠着车轮,
嗅到隐约散过来的薄荷烟气,才稍稍觉得脑子清醒点,而一直站在她身侧好整以暇的高桥凉介,大约是因为叼着烟,声音里带着点含混的笑意,“我回来就打算动手的,却看见你冲着他笑,还以为你与他相识呢。”凉介一边解释着,一边蹲下身给她脚边的男人简单查看了一番,才将那人踢到边上,又直起身,抬高了声音道,
“没什么大碍,疼痛导致的休克罢了,抬回去休息两天就好了。不过你们要是打算借机生事的话……”凉介话没说完,但言下之意倒是传达得非常明确,对面庄司慎吾倒也识趣,晃着身子走了两步上前来,站到了车道隔离栏后面,却并不看那地上的家伙,他抽了口烟,吐出个烟圈来,
“藤原家的原来都是一样的脾性,真是有意思,我越来越期待这场比赛了。只不过,高桥家的少爷大驾光临,是对我们这样上不得台面的比赛也有兴趣吗?”
凉介似乎是不屑回答,只将脚下的男人又向外踢了一脚,他一言不发地盯着对方,自讨没趣的庄司慎吾也不好再纠缠,只歪头示意身后的人将那男人抬了回去,
“下次不要用这么危险的方式了。要是下手再重些或者再偏一些,这人可能就死了。”凉介见着对面走远了些,才蹲下身,低声在千代耳边道,“那麻烦你,下次来得稍微快一点。没有人会在这种时候去思考自己反抗的姿势是否正确的。”千代捂着额头扭头看过去,没好气地白他一眼道,
虽然她知道凉介没有这个义务,而且那帮夜之子的车手没有直接冲过来找她麻烦有相当一部分原因也是旁边站着的高桥凉介,但她此时实在是头疼得没精力想那么多有的没的,“……抱歉。”
凉介将烟头按灭在烟蒂盒里,半跪着到她身前,将她的手拉下来,观察了一番轻轻按揉道,“这么大个包,你一会儿,要不跟拓海说一声,我送你回家休息吧。”
千代抓着凉介的手腕,缓了缓神,才睁开眼摇头道,“没事,没有恶心呕吐的症状,也暂时没有失忆症状,不是脑震荡就没事。而且拓海也是个爱操心的性子,要是我说不舒服,他比赛都比不好了。”
“……”凉介看着千代这一脸菜色却很有经验的样子,把想说的话都咽了下去,“那回去这两天先冷敷,两天后还不消肿再热敷看看情况,要是严重记得给我打电话。”“好。”千代点点头,却像是站不稳似的,只抓着凉介的手腕不放,凉介便蹲在她身边一直等着她恢复过来。
而这两人从下车到此时,一连串的行为动作,在旁人眼里看来,便远远不是这样单纯的事件了,只是千代难受得要命,哪里有什么余裕来顾及这些八卦的视线,至于凉介,他压根不在乎。
随着人群的议论声越来越大,千代也有些疑惑地抬起脸来,这才听见那由远至近的引擎声,似乎十分熟悉,
“拓海他们来了。”她这才抓着凉介的手站了起来,仔仔细细地上下拍打了一番身上沾染的灰尘,又整理了一下刘海挡了挡,
“看不出来吧……”“嗯,不仔细看的话。”凉介抬手又替她拨弄了一下,上下打量一番才点头道,
“高桥先生。千代。”背后则传来了拓海的招呼,而凉介便眼睁睁地看着千代那原本还微微皱着眉的痛苦表情之中,瞬间绽放一丝温和的笑意,转过身去,
“你来啦。”“嗯,你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