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韵抹了抹眼角笑出的泪花,偷偷瞥了一眼,正好看见陈唯谨满脸郁气无奈,配上苍白的病容,瞧着有些可怜。
“不好意思,真的太好笑了。”
陈唯谨深深叹了口气,这是他一辈子无法抹去的污点。
一阵轻快的笑声过后,两人间又恢复沉默。暖黄色的灯光从头打下,在陈唯谨脸上罩上一层滤镜。病容之下,他微微弯起的眼,笔直挺立的鼻,泛着淡粉饱满的唇,时隐时现的白色虎牙,组合成一派诱人深入的风景。
男色惑人,饶是林韵脸皮厚都有些扛不住,从侧边垂落的黑色卷发掩盖着她发红发烫的粉色耳垂。
强撑了理智,林韵冷静道:“时间不早了,你要早点休息。”
意思很明显,她要走了。
陈唯谨笑容一滞,虎牙收起,“现在还早。”他想让她多留会儿。
“不行哦。”林韵哄小朋友般拍了拍他的脑袋,她怕再待下去会做些丧尽天良的事,还是早走为妙。
“行...吧,”陈唯谨低着头,声音带着难以隐忍的沮丧,回答的勉强。
即使没看见他的脸林韵也能猜想到他有多失望难过。
想起上一次她生病时陈唯谨无微不至的照顾及暖心陪伴,林韵不忍道:“要不你去我那里睡吧。”
???
陈唯谨不可置信地抬起头,瞪圆了眼,难以掩饰的震惊从眼瞳溢出,用手指了指她又指了指自己,再次确认道:“你...和我?”
林韵看他的表情就知道他误会了,心下有些不爽,这人居然一副要吃亏的模样。难道她看着像欺负良家人的恶霸?
她冷哼一声道:“想的美。”
书房里没有安装任何制暖设备,林韵还没待上一会儿就感到脚底发凉,这样的环境明显不利于陈唯谨康复,故而她心软才提出让陈唯谨去她房间,两人调换卧室。
月上梢头,窗外传来雨水击打窗户的声响,噼里啪啦。
手机放在枕边,在黑暗中屏幕发着亮光,上面显示着两人正在通话的时长记录。避免陈唯谨一个人睡觉孤单,林韵跟他打着电话入睡。
“你睡了吗?”
话筒里传来陈唯谨的声音,林韵转头正想开口问他怎么还没睡,一股冷风拂面而来。
这是哪来的的风?林韵套着厚毛衣抱着被子躺在床上被风一吹还有点冷。借着手机屏幕的微光,她看到书房窗帘位置时不时鼓动一下。
她起床开灯掀开窗帘一看,好嘛,原来源头在这。一扇窗户大开,屋外凉风夹带雨雪直闯里屋,窗帘将雨雪挡住濡湿一片,却没能挡住这无孔不入的寒风。
林韵关上窗,摸着浸湿的蓝黑色窗帘,指尖离开时还沾染上水渍。她仔细看去这块湿了的窗帘位置附近留下的水渍印记还不大相同,有湿了还没干的,有干了一半的,还有干了又沾上水汽的。想到今天的雨也是下了停,停了下,下午那时候还出了一段时间的太阳。
林韵扯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回到床上,她对着手机话筒幽幽道:“陈唯谨,你好样的。”
这一出苦肉计倒是让他玩的明明白白。
陈唯谨:“......”
林韵似乎知道对面在组织语言,她也不急,静静地等待对方给出一个结果。
“哈哈,”陈唯谨尴尬地笑了一声,“我忘记关窗了。”
“哦。”
“昨晚不小心喝了杯凉水。”
“哦。”
“我不习惯穿着厚衣服睡觉。”
“哦。”
“真没了...”
“......”
她真是没看出来,这小子平时老老实实的,心机还挺深。
陈唯谨焦急地等着对面回话,见对面一直没动静,他嗓子都急上了火,咳了几声,带着嘶哑孱弱的声音道:“我错了。”
关了窗的屋子暖和许多,林韵拉了拉盖在脖子上正好把脸露出来,她冷声道:“陈总要是太闲就来我公司上上班,别一天到晚折腾自己身体。”
话音落下,电话也随即挂断。
陈唯谨翻来覆去大半夜,终于精疲力尽,在感冒的影响之下睡到了第二天中午。
等他醒来林韵已经坐在屋子里收拾东西。
陈唯谨大惊,以为她要收拾东西离开,顾不上手脚发软的身体,冲到客厅抢过箱子。
林韵见一道身影飞快蹿到她面前,一把将她的箱子抢走,脸上的诧异还没下去,就听到对方说了一句,“别走。”
见陈唯谨满眼惊恐,林韵将要脱口而出的谴责话语咽下,无奈扶额道:“你演什么琼瑶剧呢哥们。”
“你是不是忘了明天一早我们回福市的机票。”
陈唯谨拎着箱子的手顿住了,放也不是不放也不是,有些尴尬。
林韵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