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什么呢,阿琦。”南古珣将随身携带的外袄披在她身上。
天色渐暗,云霞满头,晚风带着丝丝刺骨的冰凉,与午时的相比仿佛春夏顷刻入了冬,北凛的四节一向如此,多变的很。
姜琦四处张望,宾客中的确没有她想寻的那个人的身影。
她抬头莞尔一笑,摇头道:“没找什么,不过宋时初对我有些戒备了,恐怕我们还需要在想些别的法子,才能从他口中套到关于二皇子的消息。”
南古珣以为姜琦在为她自己的失手感到自责,安慰道
“阿琦此事不必过于着急,我们还有很多机会。”大不了就将他用麻绳一捆绑到后山腰,严刑拷打下就不信他什么都不说。
不过南古珣没有提出这个意见,毕竟他不希望姜琦觉得他是一个如此粗鲁的人,自从他跟着姜琦来到北凛,他实时觉得自己与北凛人的区别,北凛男子纤细瘦长的身材,比他们南月女子看起来都要较弱,他不仅打心眼里瞧不起他们,更偶然感到厌恶,看到北凛男子他就想到了国师,一副清淡端正的面孔下却藏着如此恶毒的心肠,这北凛所以长大好看的男子在他眼里都是如此。
不过南古珣也感受到了姜琦十分喜爱与这些瘦削的男子交谈,姜琦定是觉得他们南月男子比起北凛的男子都太过粗鲁了,所以在北凛这几年他也硬生生逼自己做一个儒雅的男子,这样姜琦就不会嫌弃他了。
他心里还是有一丝好奇,那个三皇子看阿琦的眼神中他可以确信的是绝非是对美貌女子的倾慕和惊艳,倒像是就别重逢的欣喜与眷恋
“阿琦,你与李南景真的不相识?”
姜琦已经解释很多遍了,有点不难烦反问道
“如果我认识他的话,我又何必多此一举。如果殿下实在是不信的话,那姜琦也没有什么话好说的。”
南古珣知道姜琦是真的生气了,也不再询问,转念一想也的确是,姜琦又是刻意去明德寺故意接近秦幼宜让她来找她算命,又是让山苍他们去荒漠救人的,如果姜琦认识北凛三皇子的话,又何必如此迂回,可何况连他也知晓这三皇子李南景对于北凛王室来讲地位更强大,姜琦又怎么会不知道呢。
晚宴还在继续,夜幕降临,姜琦独自靠在池中的小亭里,仰头灌了一口,苦涩灼烧喉咙,辣出了泪花。
“这北凛的酒可苦啊。”
不像她们南月的酒,甜滋滋的,却让你在不知不觉中就醉倒在其中。
所谓酒如其人,姜琦亦是如此觉得,比起南月人心思深沉,北凛百姓倒是大方坦率的很。
姜琦趁着夜色,灌下一口又一口的苦酒,口中苦算什么苦,心中苦才是真的苦,亏得她姜琦聪明一世,竟落得个不明不白的死因,她还有很多遗憾没有完成,好在上天怜悯,给她姜琦一个重新做人的机会,这一次她一定要将上一世的遗憾全部补全。
如今已是完成了一件,可这另外一件却不知从何查起。
上一世她选择站在李南景那边,对二皇子李怀瑾并不是很了解,也只有开始的几面之缘。
但她对这个传闻中的二皇子还是十分有好感的,听闻他乐善好施,平易近人,温文尔雅,在寥寥几次的见面中也看到出来他是个忠孝两全的君子,而并非是会被权力蒙蔽双眼做出弑君杀父之事,但当时一切都太过于突然了,等到姜琦听闻了这件事,李怀瑾早已被北凛的禁军乱刀砍死了。
姜琦如今仍能想起他的音容笑貌,以及他风度翩翩在月下咏诗的情景
“姜姑娘,如果你遇到了什么困难,不妨说与在下听,力所能及定竭力相助。”
姜琦不信这样一个温和的男子会做出这种事,但当时的确是已经板上钉钉的事,就算她一人不信又有何用,她不敢与李南景讲,他与他兄长向来不和,更是为了皇位一事暗中相斗已久,如果同他将她恐怕连暗中调查都不可能了。
这件事一直困扰着姜琦,不过后来姜琦得知在二皇子企图弑君当日,他门下的军师宋时初,也参与了此事,这事便奇怪了,这个宋时初当时正被派到北凛南部外出,应该一个月后才能归来,有如何会在当日与二皇子一起密谋弑君一事。
姜琦觉得这个宋时初一看便不是什么好人,当日也有部分原因是受谢丘的影响,当时谢丘来迟,秦幼宜已经出嫁,而她嫁的并不是别人,就是宋时初。
虽然后来她调查清楚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双方都是不知情的,但姜琦就是觉得宋时初抢了她好友谢丘的妻子,是个不折不扣的小人,如今她怀瑾兄莫名做出这等大不孝之事时他又在场,难说不是他宋时初的挑拨的。
李南景站在杨柳树边看着亭中的少女将自己灌醉,眉头紧皱,抬步正要过去。
今安拦住他的去路
“殿下,这女子不是什么良善之人,我亲眼看见她与宋时初纠缠不清,恐怕接近您是居心不纯。”
李南景脚步顿住,今安想殿下还是听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