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云秋将言生抵在恶意剑之下,用力高高抛起,拽着幽黑匕首刺向鬼脸人。
“你以为这样就能杀我?”
鬼脸人双手合十,周身突现数十把灵剑围剿寒云秋。
寒云秋大怒道:“你们怕是忘了谁才是主人!”
那些剑猛地一顿,随后调转方向刺向鬼脸人,却被他抬手阻滞在半空一动不动。
寒云秋趁此机会连忙将匕首递出,狠狠扎在其胸口。
鬼脸人面目狰狞,满是痛苦,伤口处却没渗出半点血,反而章鱼脚一般涌出道道黑线,拽住寒云秋的手腕不让他拔出。
寒云秋皱眉不解,心下突显不好的预感,虽然不知道这是什么把戏,但凭此诡异的情景容不得他掉以轻心。
“冥顽不化!”
寒云秋痛骂着,左手捏作拳携涛浪威势轰出。
砰!
鬼脸人的胸膛结结实实挨了这一拳陷下去,马上又鼓了回来。
“寒云秋,你对自己的实力好像没有一个准确的概念,是不是池梦云的死让你觉得自己无敌了?”
“一边讨厌着那些力量,一边又靠那些力量达成目的,又当又立,好事都你占了?不能吧?”
鬼脸人心意一动,那些他召唤来的灵剑寸寸断裂,碎片飞花一般飘零。
“仔细看看你现在的样子,要多狼狈有多狼狈。”
鬼脸人拽住他的手腕,翻手一扯,将其丢出。
寒云秋飞了近十丈远才跌在地上,双瞳内的黄金光芒隐隐消散,先前无匹的气势也随之而去。
鬼脸人说的不错,他一边厌恶着这份力量,一边借助这份力量来报仇。
寥寥几句,就将他的信念击碎,使之斗志低迷。
“如果你还觉得迷茫,不妨看一看我的过往。”心海内虚影突然说道。
见寒云秋还在犹豫,他又补充道:“如果不乐意就算了,那部分并不包含力量。”
寒云秋轻轻叹了一口气,微微闭上眼。
他在神识内触碰到这一部分并未散发光芒的记忆碎片时突然感到一阵剧烈的眩晕,那股强大的吸力和周遭场景急速变换令他几欲呕吐。
一个人能活多久?或者说,什么才算做一个人的真正死亡?
是肉体,还是精神?
如果有人一直记得他,那么这个人是不是在以另一种方式活着?
寒云秋不知道,但他很快有会有自己的一个感悟。
寒云秋记得自己曾经看过寒云草的一生,但那些走马观花的匆匆浏览并不如今次来得真实。
这一刻,他就是寒云草。
“别睡了,起来!”
寒云草听到门外的叫喊声连忙爬起,顾不得洗漱,拿起床边的斧头就出门随人上山。
叫喊的大汉名叫金鸿,专门负责洪云宗一众杂役的日常饮食。
要做饭,先得有柴火,于是他叫上这个刚被定性的少年上山砍柴,争取备好明日的柴火。
“云草,你那个境界是什么来着?”
“三洞境,人阶。”
“人阶,不错了,以后能混到我这个位置,只要好好干,吃喝不愁。”金鸿也是人阶,与寒云草不同的是,他本有机会修炼,却主动放弃了。
见寒云草不说话,金鸿宽慰道:“你也不用苦着脸,修炼有修炼的难处,不修有不修的好处,看开点就行。不就是资质差吗,不就是晚了几年吗,山里那么多的天材地宝,保不齐啥时候让你小子逮着一个,胯胯往上升!”
寒云草苦笑道:“大哥,您就别劝了,我自己慢慢想吧。”
“心结还得自己结,也罢,我就不多说了,赶紧干活吧,早砍完早休息。”
寒云草高举斧子正要砍下去,却听见不远处传来类似求饶一般的声音。
他看看金鸿,见其并没有什么多余的动作,便抬起斧子砍树。
咔!
“别打了,别打了!”
寒云草端着斧头,欲往那儿去。
金鸿头也不抬道:“好好干活!”
“可是……”
“没有可是,你可怜别人,谁可怜你呢?你才只是个杂役,干活!”
寒云草低下头闷闷地砍柴,瞥了一眼金鸿,忽然撒丫子就跑,还不时回头查看,看金鸿追没追上来。
金鸿才懒得追,少年心气,吃些亏就好了,他眼不见心不烦,哼着歌砍柴,丝毫没因为寒云草影响心情。
“住手!”
寒云草赶过去叫停几人的围殴,指着他们道:“你们这么多人打他一个,好意思?孬种!”
领头那个左右看看,与身边几人共同放声大笑。
“孬种?打不赢的才叫孬种!”
那人上下打量着寒云草,嘲讽道:“我看你这衣服,也就是个杂役,杂役也敢来管我的事?”
寒云草本就不满,此时强压下怒火去扶被打那人。
谁知那人丝毫不领情,甩开寒云草的手冷冷道:“不用你扶,我自己会起来!”
“哈哈哈哈哈哈!帮人反被嫌弃,你看看你护着的是什么东西啊!”
领头者大手一挥,道:“接着打!”
话音落地,一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