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灵都懵了,看着突然暴跳如雷的温父,突然记起他就是在请了全公司下午茶的法务大佬。
温玉成闻声,慌忙赶到了玄关附近,一脸惊愕地看了看傅灵,又看了看自己的父亲。
表情变得有些复杂。
在温玉成要说些什么之前,温父抢先挡在了二人中间,对着傅灵厉声骂道:
“要是再让我看见你们这些败类,缠着温玉成,就别怪我翻脸。”
说完,便一把拉过门,作势就要将傅灵关在门外。
“等等——”傅灵也不知道哪来的力气,愣是用身体撑住了即将要关住的门。
“你说什么......”看见温玉成站在身后,傅灵愣是把话换了个说法,“......温叔叔,我们之间是不是有误会?”
这时,温玉成也走上前,拉住了温父的手臂,“爸,她不是——”
“不是什么?!”温父猛地甩开了温玉成的手,“你是我温哲的儿子,我不会让你和以前一样,再和这群混混浪费时间。”
说罢,温父似乎也冷静了一点。转头对傅灵说道:
“这位同学,我请你自重,不要老是想着倒贴。人和人是不同的,你们不会是一个世界的人。只想通过这种见不得人的手段上位,是不会有好下场的——”
“爸,你不要胡说,她不是——”
“什么不是?这种人我见多了,你当年被那些人害得还不够吗?”
温玉成不耐烦地别过脸,脸上露出了少见的叛逆味道,语气坚定得不容反驳,“我说了,不关他们的事。”
“啪”的一声,温父在温玉成的脸上甩了一巴掌。
“轮得到你来教我?!”
傅灵就这样看着眼前的场景,本来应该觉得不知所措,但不知怎么得,就突然笑了出来。
温父转头,一脸高傲地看着傅灵,“你笑什么?”
傅灵摇摇头,当然不会说是因为这个破防的样子,让她想起了自己的父亲,于是正色道:
“没笑什么。”
温父嘴角微微抖了一下,但很快还是恢复了冷漠又高傲的样子,冷笑着说道:
“也是,像你们这种不知羞耻、没有底线的人,讲道理是没什么用的。我们之间没什么误会,但我不喜欢接触人渣。在我叫警察之前,请你离开我的——”
“叔叔!”傅灵打断了温父的话,“虽然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但是我必须说明一点,他是东陵大学的研究生,我是东陵大学的本科生,再不是一个世界的人,我也是他的校友。”
原本,对这种无理取闹的人,傅灵下意识地会选择避开。但在处理了那个莫名其妙的挂人事件后,傅灵明白了一点,没有底线的道歉只会被人当成可以进一步伤害你的武器。
“其次,你要是想叫警察,那就叫。现在,是您莫名其妙对我进行人身攻击,还摔坏了我的碗——你得赔我一个碗,谁对谁错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如果警察来了,我也不怕你。”
“你不怕我?”这些年来,温父习惯了呼风唤雨,习惯了虚以委蛇的商谈。但好在经验老道,面对傅灵,他很快就调整了状态。
听了傅灵的话,仿佛是听见了笑话。
“小同学,碗我会赔你,但是我劝你,最好不要以为自己什么都做得到,否则最后,受伤的只会是你自己。”
说完,用劲一推门,死死地将傅灵赶出了他的领域。
傅灵看着散落在门外的炸果,愤愤地朝它踩了一脚。伴随着一声细微的碎裂生,小巧的炸果仿佛被丢弃的口香糖一般,只会令人生厌。
妈的,怎么在哪都能碰见装逼男?
也不知道是不是被温父最后的那句话激到了,傅灵突然觉得,自己并非池中之物。若是仅仅就在现在这个职位上吊死,那岂不是可惜了?
以往,傅灵是一个知足的人。考试八十分就行,偶尔拿个九十分也很开心;工作实习只要有就行,不求多好,只求不要和别人差距太远。
傅灵也问过自己,真的就喜欢现在这个职位吗?
但是想着想着,傅灵就决定不想了。傅灵觉得,自己不过是想得太多,而又做得太少了。或许等自己真的熟练了,自然会发现这件事的乐趣吧。
就像当初报志愿时,一腔热血报了中文系,结果被调剂到八竿子打不着的考古。仿佛是为了证明,自己的任性并没有错,傅灵一直都在试图从枯燥的类型学与地层学中找出乐趣。
应该抓住现在拥有的。
但结果就是,中文系的课也没听,考古的专业课也没好好学,浑浑噩噩得混到了现在。
而就在刚刚,竟然有人敢瞧不起自己?!
傅灵心中憋着一股气,偏要让别人好看。
从303回来后,傅灵也不顾厨房还没收拾,便一股脑地钻进房间,捣鼓了一下自己的简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