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无话,傅灵跟着温玉成回到了康河里。在二单元楼下,温玉成转身问道:
“要去你家,还是去我家?”
傅灵后退一步,警觉地看着温玉成,不明所以地“啊”了一声。
温玉成提起手中的食盒袋子,解释道:
“我说,去哪解决这些比较合适?你室友不介意的话,我倒是可以去你那吃。”
温玉成似乎已经完全忘记了,这是傅灵“自己”“一个人”打包的东西。
不过,还没等傅灵说话,温玉成便笑着说道:
“刚才我也没吃什么,真的不能一起吃吗?”
傅灵叹了口气,想着戴桃现在还在家里。之前合租的时候,戴桃有特意说过,如果有男友的话,尽量还是不要带到家里,不太方便。
而戴桃虽然和冯志轩有些藕断丝连,但也从来没有打破这条规矩。
既然如此......傅灵回答道:
“那就去你家里吃吧,戴桃还在家,不太方便。”
其实还有一个选择,就是把打包回来的食物拱手相让,自己回家点外卖。
这样,或许就没有后续的那么多故事了。但当时的傅灵,也不知道是不是被绕进温玉成的逻辑里,并没有想到这一层。
不愧是高级的饭馆。就算是打包,也打包地里三层外三层的。当傅灵好不容易“突破”重重包围,将食盒盖子打开的时候,食盒里的食物还冒着热气,仿佛刚刚出锅一般。
温玉成从厨房拿出碗筷,坐在了傅灵的旁边。
茶几上摆满了打包回来的食盒,中间是一只巨大的龙虾。
“你打包了这么多......”
傅灵耸耸肩,道:“徐粒粒说要打包贵的,反正不要白不要。”
傅灵将筷子伸到中央的大龙虾,一手捏着尾巴,另一只手用筷子剥离龙虾肉,边夹边说道:
“本来该点螃蟹的,可惜我吃不了,唉......”
言语中似乎颇为可惜。
温玉成则绕开了龙虾,朝远处夹了一块清炖的牛肋条,道:
“我也吃不了......不过,应该说是,我不怎么吃海鲜。”
傅灵有些惊讶,顺口就问道:
“深州不是靠海吗?你竟然不吃海鲜。”
温玉成听了,放下筷子,转头盯着傅灵问道:
“你知道我是深州人?”
傅灵愣了愣,将脆爽的龙虾肉咽下肚子,道:
“......你之前不是说过?”
见温玉成还是一副懵懂的样子,傅灵解释道:
“就是之前,你说你爸看见炸果,以为我也是飞车党的时候......”
说到这里,温玉成放下了碗筷,放松地坐在茶几下的地毯上,背对着傅灵,喃喃说道:
“但是我们真的见过,你不记得了吗?”
傅灵握着筷子的手顿了顿,脑海中那些熟悉的记忆片段,犹如潮水一般涌来。傅灵很想说,是啊,我记得,我还用你的刺青做了头像呢。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傅灵咬了咬嘴唇,将筷子伸向了茶几上的虾球。
“......真的假的......”
温玉成轻笑了一声,颇有些自嘲的意味。他道:
“也是,那时候你还像个小学生......”
“不是!”
“?”温玉成转过头,疑惑的眼神中带着期待。
但傅灵只是慌张地摆摆手,道;
“我只去过一次深州,那时候是初二,考了会考后,我爸带我去的。”
温玉成勾起嘴角,将失落隐藏在笑容下,道:
“......总之,那时候,我还是那个报纸上说的,飞车党......”
傅灵听见“飞车党”三个字,心里一颤,记忆中那个染着金发的身影,渐渐浮现在了眼前。傅灵端着碗,也蹲坐在茶几下的地毯上,娇小的身体,缩在温玉成的身边。傅灵问:
“......你怎么会去当飞车党?”
傅灵心里有无数的疑问,而此刻,似乎就是所有谜题被解开的时刻。
你会崇拜你的父母吗?
在温玉成幼年的时候,这个问题的答案显而易见。
父亲是深州市有名的大律师,而母亲则温柔美丽,烧得一手好饭。虽然父亲整日因为工作而不着家,温玉成一星期都见不到父亲几面,也更不必说与父亲一同玩耍、一起去游乐场、一起玩男孩子才喜欢玩的游戏。
不过,这并不妨碍温玉成崇拜自己的父亲——温哲。
因为母亲常常说,父亲是律师,律师的责任是帮助人们维护自己的合法权益,是一个很伟大的职业。
“那我也要成为像爸爸那么伟大的人!以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