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的孝子贤孙,真的是好人?而那些离经叛道的,就真的是十恶不赦吗?我还挺好奇的。”
“......你不会是感同身受了吧?”
徐粒粒沉默了一会,认真道:
“也许吧,不过我是真的想知道。”
傅灵笑了笑,心知徐粒粒并不是一时兴起,便道:“那就祝你早日出成果,发C刊。”
徐粒粒吐槽,“让我爸花钱给我办个杂志,都比我自己发C刊容易。”
傅灵无语,这就是有钱人的世界吗?
这时,广播开始播报登机提醒。傅灵站起身,道:
“我要上飞机了,先挂了。”
“诶!等一下,回来吃不吃市中心新开的日料店。”
“不吃。”
“?”
傅灵推着行李箱,嘴角噙着笑,“我和温玉成约好了。”
“......你滚吧。”
东陵大学图书馆内,零零散散坐着几个学生。坐在饮水机附近的孙天,从成堆的复习资料从抬起头,狠狠地伸了个懒腰。
真是上辈子作孽,这辈子学法律。
眼看距离司法考试的时间越来越近,自己的复习进度却犹如小鸡啄米山,心中不免烦躁起来。
一般这个时候,孙天便会抬头转头看看,坐在一旁的温玉成。
温玉成和孙天一样,埋首于纸堆之中。但与孙天不同,除了起身接水,温玉成皆是低着头,专注地看着平摊在桌面的纸业,手里握着的笔,偶尔写写画画。
一副黑色的镜框轻轻搭载高挺的鼻梁上,镜片掩盖不住细长的睫毛,反而自带几分书卷气。但那硬朗的五官,却又让这分书卷气少了几丝柔弱,多了几分厚重与专注。
窗外的阳光,细细密密地洒落。温玉成就这么被笼罩在日光下,有一种足以抚慰人心的气氛。
孙天将头转回自己的试卷,心里暗骂上天不公平。
这时,隔壁传来的窸窣声,将孙天拉回了现实。孙天惊讶地发现,原本不到饭点不罢休的温玉成,此刻竟然在收拾东西,一副即将离开图书馆的样子。
现在才下午三点!
“你去哪?”孙天压低了声音,却掩不住惊讶。
“有事。”
孙天眼见温玉成将面上的框架眼镜放进盒子里,换上了一副金丝眼镜,心里不免觉得奇怪。
再仔细看看,孙天惊悚地发现,温玉成的发型好像也打理过,衣服也不是平常的那几件宽松的T恤......
在温玉成将资料放进书包的短短几分钟里,孙天的大脑已经通过几个细节,形成了具有完美逻辑闭环的结论。
眼见温玉成便要背着包离开,孙天赶紧说道:
“你有什么事?”
“你猜?”温玉成挂起那副标志笑容,并没有正面回答。
孙天眯着眼睛,“是不是学妹回来了?”
温玉成身型顿了顿,转身看着孙天铺在桌面上的模拟试卷,伸手指着一道选择题,道:
“这题错了。”
说罢,便背着包,扬长而去。
孙天赶紧翻开参考答案,对照一看,自己果然选错了,心里不由得狠狠骂了一句:
“X的,死孔雀!”
要不是看在温玉成把当时温哲扬言要让孙天无法在律所任职的录音,毫无保留地交给自己,还说随便自己怎么用的份上,孙天早就直接把他的孔雀毛扒光!
傅灵的飞机没有延误,准时在下午五点的时候,降落在了东陵的地界上。傅灵一下飞机,与拿行李的人群分道,火速冲进了距离出口最近的洗手间。
伴随着几阵干呕,傅灵终于从那阵恶心感中缓过神。
傅灵向来并不晕机或晕车,但这并不意味着不会。也许是临行前,母亲给傅灵疯狂地投喂,又或者是上机前喝了一杯冰咖啡......
总之,事已至此。
傅灵在公共饮水机边接了杯温水,舒缓了痉挛的胃和酸胀的喉咙,傅灵也由此缓过神来。
她从口袋中拿出手机,长摁了开机键。随着网络的恢复,各色消息的提醒逐渐从顶部弹出。
母亲:“落地了没有?晚上准备吃什么?”
徐粒粒:“你去吃饭,记得给独守空房的我带杯奶茶,不客气。”
还有温玉成。
“你从哪个出口出来?我已经到机场了。”
在回校前,傅灵在聊天软件上,和温玉成有一句没一句地聊着天。温玉成忙着准备考试,和室友天天组队泡图书馆,有时候几个小时才回一句。
傅灵一边投简历,一边看论文资料。有时候几个小时过去了,才发现自己没回复温玉成。
就这么有一搭没一搭地,维持着并不算紧密的联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