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忧郁画家。是四个刻板且无趣的男人。毫无疑问被打回重做。
当然现实的男人更加不堪。游戏程序起码会让被攻略的男人的心脏只为爱跳动,他们活着的意义就是毫无保留地爱一个人。永远不会变丑和背叛。
“或许除了他。”
如果顾瑜的人生是一场游戏,那他肯定是上天给她量身定做的主角。起码到目前为止,那张脸对于无可替代。顾瑜又开始期待晚上的梦。
他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呢?
但是今天晚上,顾瑜一夜无梦,一些习惯被打破,这让她有些不安。
接着一周她都没再梦到他。他本就没在她的生活出现,如今梦里也没了她。顾瑜照常工作社交,一切都一如既往。偶尔在深夜,她会想,他在干嘛?
在周日陪朋友生日彻夜狂欢后,顾瑜把周一的班翘掉了,这当然是万恶的资本家特权。
中午,隔壁传来了咚咚咚的声音,顾瑜清醒一瞬,头像要爆炸一样,她蓦然想起今天有新邻居搬来。接着又在昏昏沉沉中睡去。
与此同时,另一个房。一个清瘦的身影陷入沙发,他乌黑柔软的长发落在浅灰色的毛毯上。
顾瑜醒来的时候,接近傍晚,她赤着脚走向阳台,天空燃烧着大片大片璀璨的红霞。
整个世界都寂静下来。
这时她听到隔壁阳台传来一阵很轻的脚步声,像是一滴水落在心湖。当她不由自主地侧过身时,只看到没入黑暗的背影。
顾瑜没办法形容自己此时的心情。那道清瘦的背影,孤独地溶进一片死寂,而在他的身后是最壮阔震撼的金红色霞光。
这个世界和他泾渭分明,他早于时间走向黑暗。
她长久地凝视着那片黑暗,里面是她的新邻居,闻祁。之后带着突如其来的失落躺在床上,她急切地想梦到他,她已经一周没做梦了。
终于如愿以偿,在梦里,顾瑜再一次看到他。
他带着口罩从熟悉的15楼电梯里走出来,看上去高挑消瘦,穿着米色的毛衣,露出深邃的锁骨骨窝,匀称的锁骨像翅膀一样延伸到两肩,显得白玉似的脖颈更加精致。
手里拿着的白色塑料袋上写着“A市宁安私立医院”。接着他在一道门前停下来,在那道门对面是顾瑜的家。
顾瑜从梦中惊醒,她忽的想起上一次梦见他时,那个熟悉的房间,就是隔壁。
闻祁难道是梦里的那个人?
那个人是闻祁?
现在是晚上11点,顾瑜一整天都没有进食,突然的心神颤动让她完全感受不到饥饿。
一分钟后,她急切地冲到闻祁的家门口,后又安静伫立在门口,久久没敲门。
一门之隔,如果闻祁是那个人,他现在会做什么。会躺在沙发上,已经盖着毯子入睡了吗?
欣喜、担忧、迫切、恐惧,顾瑜很久没有过这样复杂的情绪了。
如果那个人不是闻祁呢?那个人真的存在世界上吗?还是一场美梦?是潜意识在欺骗她?
“近乡情怯”的酸涩充盈胸腔,她想立刻敲开门,质问闻祁,你是不是经常在我梦里出现的那个人。
又觉得好笑,他怎么知道自己进了你的梦里,他可能甚至不知道有顾瑜这样一个人的存在。
顾瑜站了差不多十几分钟后,拖着沉重的步子回到家里。她躺在阳台的吊椅上,黑暗让她离得更近些。
让我再听听他哪怕任何一点声响。
顾瑜听到隔壁的关门声,她连鞋都没来得穿就跑了出去,但还是错过了闻祁。在阳台吹了一夜冷风加上饥饿,铁打的顾瑜终于生病了。
为了不错过闻祁,顾瑜时刻关注着电梯的动静,但又不能太明显,于是把门半掩着,搬了个凳子坐在靠近门缝的位置,一边发呆,一边拿着感冒药慢悠地悠喝着。
顾瑜发觉自己跟变了个人似的,她对待任何事向来都是冷静自持的,对外形象一直是她温柔可靠。
自从第一次梦到闻祁,之后但凡和他相关的事都会让顾瑜变得冲动。即使她从未认识这个人。
顾瑜清楚感受到自己的变化,但是心里有个声音告诉她,就这样,不然就会失去他。顾瑜相信直觉,所以并不不抗拒自己的变化。
电梯“叮”的一声。
她透着门缝,看电梯门向两边打开,那个人一点一点露出来。
黑色的口罩,长至蝴蝶骨的头发,米色的毛衣,甚至是写着“A市宁安私立医院”的白色塑料袋。除了更憔悴之外,和梦中一模一样。
或许他们在平行空间里相遇过多次。
命运让他们再次相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