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瑜和闻祁驱车去超市时，差不多上午10点半。
经过一场夜雨，寒意涌进A市。闻祁坐在副驾，出神地看着窗外落了满地的梧桐叶。
它们在来来往往的脚步里粉身碎骨，离开世界的方式与曾经短暂绚丽的燃烧一样决绝。
顾瑜放缓了车速，像是安慰：“落叶会滋养这些树，等到来年春天再回到枝头。”
生命并不是单向的，生命是一场轮回。
“到时候它们就会变成绿色。”闻祁喃喃道。
顾瑜扭头看向他：“明年春天可以约你一起去陵城看梧桐吗？”那里满城的梧桐树，美不胜收。
她还期待着和他的明年，往后的很多年。
“好”
音乐从车窗溢出，是不舍的告别。
“regarde le vent emporte tout
（看着一切随风而逝）
mê me ce qu\''il y a de plus beau
（包括那些最美的东西）
…………”
顾瑜选择了一家离住处比较近的超市。这个时间点人也多起来了。
“我没怎么去过超市，只在小时候去过几次。”
看得出闻祁很少逛超市。他对里面的一切都很好奇的。
顾瑜猜少有的几次应该是他父亲还在的时候。
那个时候还有很多美好的回忆。
“既然要学做饭，之后肯定少不了来的机会。”她拉着他直奔生鲜区。
“想吃点什么？”他们相处的时间毕竟比较短，顾瑜还不太清楚闻祁的偏好。
“想吃排骨和虾，”闻祁的胃口比之前好了不少，偶尔也会主动表达自己的口味。
“做起来会不会很麻烦？”
“还好，不费事，那我们今天晚上做红烧排骨和焗龙虾吧。”
他看上去还是有些担忧：“听起来就很复杂，我可能学不会。”
顾瑜示意他低下头，接着鼓励似地摸了摸。
“没关系的，我不挑食。”言下之意，即使他做成什么样，她都不嫌弃。
闻祁把自己照顾得这么糟糕，顾瑜理所当然地认为他在厨艺这方面没什么天赋。
昨天说教他做饭只是想拉进两人的关系。
但闻祁听到顾瑜的话后更担忧了：“要是我今天学不会，你就多教我几次。”
这个看上去娇生惯养的贵公子难得表现出如此坚定的决心。
顾瑜听罢也状似认真地点了点头。
顾瑜很难拒绝闻祁。
超市的灯光刚刚好，给顾瑜的轮廓加了道光晕，她的眉眼显得越发温柔。
闻祁盯着专注选菜的顾瑜，心又开始砰砰跳。
她好像什么都懂，虽然话不多，但总是给闻祁一种可靠的，无所不能的安全感。
除了排骨和虾，顾瑜还买了一些青菜和水果。
在走到零食区时，她像是想起什么，拉着闻祁来带一个货架前。
“低血糖应该准备些巧克力随身带着，”顾瑜拿过一个个品牌认真查看料表。
除了父亲，只有顾瑜会这样关心他的一切。
“顾瑜，我可以抱抱你吗？”
看着闻祁变红的眼睛，顾瑜主动抱住了他。
在顾瑜看不见的方向，他的眼泪悄悄落下来。
路过的人都注意到这个奇怪的男人，被拥抱着，却止不住地流泪。
因为闻祁拉着顾瑜的手不愿意放开，去停车场的路上只能一人拎一个袋子。
放好东西后，闻祁自觉坐回副驾。
顾瑜把刚才从袋子里拿出的东西递给他。是一个玩具小人。
刚才顾瑜结账时看到这家连锁超市在和玩具总动员联名，账户里的积分刚好能兑换一个玩具。
闻祁惊喜地接过去，左看看又看看，小心翼翼像是捧着个易碎的宝贝。
他看向正在往储物格放巧克力的顾瑜：“她叫什么名字？真可爱。”
“她是胡迪的女朋友，牧羊女。”
看到闻祁有些疑惑的眼神，顾瑜解释道：“他们都是一部迪士尼动画中的角色。”
其实顾瑜看的动画也不多，大部分都是小时候顾朝为了培养她欠缺的童趣陪着她看的。
“中午吃完饭，我陪你看。”
闻祁点点头，把注意力再次放到手里的玩具。
当他们到家时，一直阴着的天终于放晴。
闻祁换好家居服后迫不及待来到隔壁。
他察觉到顾瑜身上有些不一样的地方。
于是他轻轻地扯了扯顾瑜身上的围裙：“顾瑜，做饭是不是都要穿这个？”
顾瑜正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