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雷厉骑马,把那个恶少喝退。”
闻言,冉伊没有丝毫迟疑,立刻将叶夕娆的吩咐告诉雷厉。
雷厉接过冉伊手中马鞭,翻身上马,疾风骤雨般奔到潘兴身边。
“啪”的一声,马鞭甩开,只差一毫就甩到潘兴脸上了。
潘兴一眨不眨地盯着眼前突然出现的鞭子,都快成斗鸡眼了,俨然是被吓了一大跳。
待缓过神,立即抻长了脖子,大声嘶吼道:“你谁呀?找死呀?”
两名小厮也仰起头,狗仗人势地对着雷厉比比划划,吆喝着。
雷厉坐在马上,像看废物一样盯着三人,冷冷开口:“滚!”
潘兴一时摸不着头,总感觉这应该是他的词儿,在涿郡他们潘家就天!谁敢跟他叫嚣呀!
“嘿,反了天了,你丫的!”潘兴松开少年,将附庸风雅的折扇往后腰一别,撸胳膊,挽袖子,骂骂咧咧地朝雷厉走过来。
雷厉骑在马上不动声色地乜视着潘兴,马鞭一甩,轻松缠住其中一个小厮,慢悠悠地抬起手腕,将人拔地拎起,再随手一扬,那人竟被甩出去好远。
收回马鞭,雷厉居高临下地指向潘兴,语气不容置喙:“滚!”
雷厉样貌平平,神色淡漠,潘兴却莫名感到一种肃杀之气,周身一凉,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哆嗦。
潘兴身后的小厮也是双腿发软,鼠头鼠脑地对潘兴道:“公子,咱们现在人少,不如先回去叫人,再来?”
潘兴被雷厉瞧得内心发毛,同意了小厮的话,虚张声势地叫嚣:“有种你别跑,等爷去叫人,有你好看的!”说完撒腿就跑。
地上的少年,偏头看向雷厉,声音暗哑:“多谢!”
雷厉未言一语,只是不着痕迹地瞥了眼叶夕娆的方向,然后就按吩咐先行离去了。
众人见没热闹可看,便也都散了。
冉伊问:“姑娘,咱们回去吗?”
“嗯,走吧。”叶夕娆又看了少年一眼。
毫无血色的薄唇和唇角的殷红,竟交织出一种妖冶的美。
叶夕娆心中隐隐有了想法,遂开口:“查查这个少年。”
“是,姑娘。”冉伊熟练地驾着马车,驶向双茶巷。
众人散去后,好一会儿,才有一位老者推着板车走过来。
“砚公子,老朽送您回去吧。”老人小心地扶起受伤少年。
少年苍白的唇瓣扯出一个虚弱的笑容,摇摇晃晃地被老人扶着站起来:“多谢,徐伯。”
“哎,老朽也帮不上别的忙。”徐伯将少年扶上板车。
一阵秋风吹过,卷起地上的枯叶,孤独地在空中盘旋,又无奈地随风而逝。
少年盯着那片枯叶,瞳孔不经意地微微一缩,眸色黯然。
板车推进阴暗的窄巷,少年打了冷颤。
见状,徐伯停下板车,脱下身上的外衣,递给少年:“穿上吧,今年的天儿冷得早,你看这才十月中旬,树叶都要掉光了。”
少年还要推辞,徐伯慈善地笑道:“老朽穿得多,不冷。你可不能有事啊,老朽还得靠你写书信呢。”
“谢谢徐伯。”少年不再推辞,接受了徐伯的好意。
他侧躺在板车上,茫然地望向天空。
苍穹广袤,他却看不到曙光。
一刻钟后,板车停在少年家门前。
“你等我一下。”
说着徐伯就从板车下面,掏出一袋白米和一兜青菜,塞到少年手中:“这几日好好养伤,吃完老朽再给你送。”
“徐伯……”少年看着手中的东西,一时间竟说不出话来。
“哎呀,啥也别说了,好孩子,快进屋吧。”徐伯将少年推进院子。
枯黄干瘦的脸上,堆满饱经风霜的皱纹。
“谢谢,徐伯。”少年真诚地感激。
徐伯笑着摆摆手,推着他的板车,哼着听不出调的小曲,一瘸一拐地消失在街角。
秋阳的余晖,将老人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
少年清眸望着老人远去的背影,静静地站了好久。
直到头顶传来一道犹如粗糙砂纸般的乌鸦叫声,少年才回过神。
乌鸦刺耳的叫声,好似一首黑暗的挽歌,让人感到无比沉重。
少年扶着墙沿,吃力走到主屋,掸了掸身上的尘土,朝向屋内说:“小澄,哥哥回来了。”
屋内静静悄悄地无人回应,少年也不意外,自顾自地推开门。
门板推开的刹那,金黄色的光芒照到窝在床脚处的一个瘦小身影,她蹲在地上,脸埋在膝盖上,整个人蜷成一团,身体不停地发抖。
少年缓步走到女孩面前,蹲下身子,轻轻地拍了下她的肩膀。
女孩吓了一跳,身体抖得更厉害了。
“小澄,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