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香梨把虞瑾约到距离二者的公司都不远的咖啡厅。
因为之前已经在三亚见过了,再加上二者都是花大校友,所以没有做过多介绍和寒暄,直接进入到正题。
尤香梨开门见山:“虞总,目前粤悦方面的态度是,这就是最高价。粤悦虽然是科技公司,但是在投资领域也是专业的,您也知道不少领域的独角兽都是我们投的。您也是粤悦走出来的员工,您应该知道,粤悦给出的价格就是实际市场价格,而现在的智昇,就值这个数。”
虞总并没有喝面前的咖啡,她只是轻轻笑了笑,“今天是项总让你来找我的?”
尤香梨喝了一口热拿铁,礼貌回道:“我可以代表粤悦的意思。我知道,您和贵司的高层在粤悦和砚观的选择上,若二者出价相同,肯定会选择粤悦;但如果出价不同,一定会选择更高的那家。现金流多,对公司来说肯定是有益的,这点我能理解。”
尤香梨话锋一转,接着道:“但是,难道公司的估价就是越高越好吗?对于上市公司来说也许是的,但是对于智昇这样的创业公司,如果B轮你们拿了一个天价,那么在未来两年中,你们能确保智昇的估值可以比现在更高吗?”
“对于初创公司而言,资本的态度是,必须拼命地扩张和增长。如果你们拿到砚观的高价,但在下一轮融资中不能超过这一轮,你们就是一家失败的公司,一家走下坡路的公司,一家不再被市场和资本看好的公司。”
尤香梨看虞瑾的脸色变了变,又继续道:“您心中应该很清楚,粤悦的出价是合理的。只要公司未来稳步发展,下一轮不愁融不到比这更高的价格。但如果一开始就站到顶峰,后面可就难了。”
虞瑾终于端起面前的热可可喝了一口,其实她心里不是没有想过这个问题。她当然知道砚观的出价高得不合理,目的就是为了以后吞下智昇。但是毕竟“今天的五十万比明天的一百万更具诱惑力”,所以她举棋不定。
她很清楚,尤香梨的意思就是项知非的意思。
现在决定权在她。
要么她接受砚观,公司其他高层皆大欢喜,但是未来要承担公司估值下跌的巨大风险;要么接受粤悦,给资本市场公司在稳步发展的信号,但是她要去承受公司其他高层的压力。
虞瑾沉思了一会儿,对尤香梨说:“我再考虑一下,一周之内我会作出决定。”
——
今天是周日,尤香梨已经办好了与前业主的物业交割手续,准备今天搬家。
所有的东西都已打包完毕,她跟搬家小哥约好了时间,上午九点准时开搬。
她昨晚收拾行李的时候,张飞以为她又要出去打猎,所以一直蹲在她的行李箱中不肯走。她每次把它抱出来,它就又一声不吭地钻回去,黑煤气罐般的身体占据了半个行李箱。
“乖,妈妈不会把你一个人,哦不是,一只猫留下。这次妈妈带你走,我们去新家好不好?”
张飞是个可爱的大笨蛋,它完全没领悟尤香梨的意思,还是揣着肉肉的小手手趴在行李箱中不肯跳出去。
“都是一岁的胖宝宝了,还这么粘妈妈呀!”尤香梨没办法,只好一边自说自话,一边开了一个肉罐罐吸引张飞的注意力,她好赶紧把行李封上口。
搬家小哥八点五十五分就到小区楼下了。因为没有电梯,尤香梨想帮着搬些轻的东西下去,这样可以加快搬家速度。
她一开门,就看见搬家小哥戴了一顶小红帽站在门口,后面站了个穿深紫色衬衫的高大男人。
“尤小姐你好,我可以进来吗?”搬家小哥拿了几捆绳子,就要往里走。
“可以的,您搬那几个大的纸箱子就好,小行李箱和沙发上的塑料盒留给我。”尤香梨把门完全敞开,往侧边让了让。
深紫色衬衫的高大男人站在门槛上,接着说:“那我搬哪个?”
尤香梨愣了半天,才开口道:“项……项总,您怎么知道我今天搬家啊?”
项知非正要回答,忽然看见一个黑毛肥胖的东西蹭地一下从茶几下面窜到里面的屋子去了。
项知非吓了一跳:“你家怎么还有大耗子?”
他示意尤香梨往边上站一站,他弯下腰,两脚轻轻向屋内挪动,眼神在屋内快速寻找着刚才的黑影。
“什么耗子?是我养的猫!”尤香梨跑到她房间的床上,一把将张飞抱了起来,在他眼前晃悠了两下,“这个叔叔说我家胖宝宝是大耗子,胖宝宝要生气啦!”
项知非看到张飞的胖脚就要蹭到他身上,赶紧往后撤了两步,“快拿走。”
尤香梨把张飞放到地上,对它说:“我的好大儿……没想到他这么大高个子居然怕猫哈哈哈哈……”
项知非板了张脸,辩解道:“我不是怕猫,我是怕毛茸茸的东西,生理上不适应。”
张飞这个懒蛋,一动不动地蹲在尤香梨脚边,睁个金褐色的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