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林灿从王葛手里接过来这份报名资料。
从办公室回去以后,林灿快速地将报名表上的资料填好,随后,他把它交给王葛,开始埋头研究王葛拿给他的历年竞赛真题。
坐在同一教室的吕阳目光落在他身上,他并不知道林灿在做什么,只是清楚一个事实,从教学楼下面回来以后,林灿就再也没有搭理过他。
吕阳不知道林灿是不是在生自己的气,气自己什么都不说,所以他开始变得着急且不安。
对于吕阳而言,他不想因为一次小事情,就失去林灿这个朋友。
这几天,有好几次,吕阳想趁着下课的间隙去找林灿说清楚、解释,可是他不是被王葛叫到办公室去,就是在课桌上埋头解题。
沉浸在他自己的世界里,不容任何人打扰。
林灿唯一会自己主动出去的情况——便是常元壹来找他,亦或是要交什么东西给他。
渐渐地,吕阳只好打消自己的念头。
他也不想再去打扰那么认真的林灿。
无论他是真的有事也好,还是故意这样躲避他。
……
夜里十一点。
常元壹把该完成的事情都完成,便坐在床上看一些英语短文。
而林灿还坐在桌子前,琢磨着困住他的一道物理压轴题。
常元壹的目光有意无意地落在他身上,有时候,常元壹也会感叹,林灿真的是一个很好的人,只要是他认可的——他就会无条件对对方好,无论有多大的困难摆在面前。
只是林灿这人不擅长开口说煽情的话,所以他只会埋头去做、去行动,不会给谁多大的承诺,也不会说多么好听的话。
他只是默默地做好一切。
只见林灿忽然想到什么,奋笔疾书地在卷子上写出他想到的解题步骤。
一鼓作气写完以后,他将笔放下,伸了个懒腰,如释重负。
常元壹趴在床上,看着他:“阿灿哥哥,做完了?”
“做完了。”林灿靠在椅背上,散漫轻松,看上去与刚才不苟言笑、严肃认真的他如若两个人。“元壹,你说,这次我真的能进决赛拿奖吗?”
常元壹没想到一向自信满满的林灿竟然会问出这样的问题,笑了笑,轻声说道:“阿灿哥哥,这是你应该担心的问题吗,你可是咱们学校物理成绩长居榜首的人,你应该担心的是——当吕阳知道这件事以后,你怎么回应他那些感动又煽情的话。”
林灿换了个方向,反坐在椅子上,心平气和地望着常元壹:“那还是算了吧,我宁愿躲起来,什么都不听。”
说完,他顿了顿,重新抬起头,目光凝重:“元壹,你真的相信我可以做到?”
“当然。”常元壹将面前的书放下,重新坐好,目光与他相撞,“阿灿哥哥,我相信你,你一定会成功的,这些日子,你挑灯夜战,我是最好的见证人。我知道,你一定行。”
林灿目不转睛地盯着常元壹,那一刻,他在她的眼里看到了信仰、执着、无条件的信任。
时间仿佛停止在这一刻,世界都安静了。
即将的黑夜与寂静的时间相拥,给这个世界渡上一层神秘的外壳。
林灿想,他的身边有常元壹真好。
只见他懒散地走到床边坐下,漫不经心说:“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我自然不能让你失望咯。”
他拉上被子盖好,安稳地进入梦乡,常元壹也在上铺躺下,嘴角轻轻上扬。
第二天,林翼培一大早就起床,跑到原来上班的厂里去找厂长。
他已经被辞掉了,所以只好在厂子外面等,碰碰运气,看看能不能遇上厂长庞陀。
这个木工厂坐落于城区的西南方向,位置比较偏僻,因此林翼培早上总是最早出门的那一个,否则就会赶不上上班的时间。
他在这里工作已经有二十年了,从普普通通的小员工到车间组长,林翼培这些年经历的风风雨雨,这个木工厂都在和他一起见证。
可是,林翼培怎么都不会想到,自己还有被裁掉的这一天,而且这一天来的是如此突然。
连一个理由都不给他。
在林翼培左右踱步之际,老远处就望见他身影的厂长庞陀打算悄无声息地溜走,好似一点儿也不想被林翼培发现他出现在这里。
正在想时期的林翼培抬起脑袋,正好撞见厂长庞陀鬼鬼祟祟转身离去的身影,见状,林翼培赶紧叫住他,大喊道:“庞厂长!你站住!等等我!”
二话不说,林翼培就追了上去。
要论跑步,厂长可不是林翼培的对手,毕竟以前年轻的时候,林翼培可是拿过好几次长跑冠军。
他追到庞陀,拽住他的衣角:“庞厂长,你这是做什么,躲着我干嘛?”
庞陀面对林翼培有些心虚,支支吾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