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粗木棍抵好了门以防有人闯进来,并确认其两侧挂好的铃铛能发出声音才作罢。
她们做这些并不是多此一举,而是因为前几年村里有个混子,因经商欠债,于是打起她们一家的主意,想夜里将她们迷晕再拐卖出去,幸而有人经过她们家门口,看见里面动静不寻常,才呼喊出声救下她们家人一命,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堵好了门,一家人坐在一块享受难得的放松时光,面前的饭不过就是一点掺着玉米碴子的清粥,和一碟没油水的青菜,她们却吃的很是满足,连碗底最后一粒米都不放过。
吃的不算饱,好在马上就是睡觉的时候,一家人躺在一张大通铺上,两人盖一床被子,互相取暖。
夜里,林织叶被打的那巴掌隐隐作痛,虽然很累,却仍是睡不着,于是爬起来想到外面清静清静。不想刚披了衣服出来没多久,就听着大门两侧的铃铛叮当作响,她立刻警醒,小心翼翼地朝着门口探过去。
蹑手蹑脚地来到门口后,她发现有人在用刀撬动着自己家门上的门闩,与此同时私语的声音传来。
“那宋老头就是看上她家大姑娘好生养,买回去助他能老来得子,这买卖成了,可是好大一笔银子,到时候好处少不了你的。”
“可是舅舅,这可是杀头的买卖呀,要是被发现……”
“怕什么!她家里就几个弱女子,还能吃了我们两个不成,就算别人发现,我们就说是她们有意勾引,我们才深夜到访,把脏水泼给她们就是了。”
“好,好,好主意!”
林织叶借着月色,看着门闩上那把刀越发使劲,而门闩也有马上被撬开的痕迹,心跳到了嗓子眼,短暂思索后,她连忙拿过一旁的堵门的棍子躲在门后,打算一会人进来就把他们打的措手不及。
只听“窟窿”一声,门闩被拨开了,林扬带着他的外甥将门推开一条缝隙,然后小心翼翼地把身子往里面探。
林织叶鼓足勇气,抬起棍子不由分说打下去,大叫道:“来人啊!来人啊!家里进贼了!”
夜色太黑,她不知道自己打的是哪里,只听着两个男人轮番的哀嚎,随后街坊邻居家里亮起了几盏油灯,自家的油灯也点了起来。
林扬和外甥本打算小心作案,眼下是不成了,只能夺路而逃,而林织叶拿着棍子穷追不舍,她一定要为家里人讨回公道。
林扬的外甥见抽身困难,便想拿刀还击,刀光一闪而过,林织叶只觉得刀风擦过自己的脖颈,当即呼吸一窒,上涨的情绪瞬间熄灭,两眼一翻昏了过去。
“你疯了!闹出人命,我们脑袋要不要了,快走快走!”林扬拽着外甥夺路而逃,很快消失在月色中。
只留下林织叶躺在一片落叶中,像死人一般安静。
当林织叶再次睁眼,她躺在家里的铺上,身上盖了两层破旧的被子,只是身体里的芯子却换了,换成了一个二十一世纪车祸而亡的普通女生。
在睁眼瞬间,原身所有的记忆便出现在这个车祸而亡的女生脑海中,所以睁眼之后,她先是看了看自己陌生的躯体,再就是环顾了周围的环境,然后接受了自己魂穿的事实。
毕竟在担架上断气的那种感觉记忆犹新,所以面对接收了古代一具新的身体这件便宜事情,她觉得已经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二姐,你没事吧。”三妹哭啼啼地将头钻进林织叶的怀里,“你害我和娘还有姐姐担心死了,那个贼到底是谁啊!”
“是……”林织叶本想说出林扬和他外甥的身份,但是现在她们没有证据,而林扬家底厚,在村里也很有威望。
两家素来有嫌隙,林扬一定会倒打一耙,恐怕她们讨不了好,所以林织叶默了片刻,便说:“夜色太黑,我也没看清楚,只是以后我们更要提防,将门加固,还得多放几个铃铛,才能及时警觉。”
林母叹口气,“其实想也知道是谁,只是娘要去闹,恐怕也讨不回公道。都是娘没用,娘没有娘家人依靠,也没有夫君可依靠,才让你们受这样的委屈。”
“娘。”林织叶坐起身来,安慰道:“这不是没事了吗?再说了女人未必要依靠男人,自己也可以活的很好。”
“你这是说的什么话,你不嫁人一辈子都会被欺负的。”林母吸了吸鼻子,“好了,你没事娘就放心了,娘去给你们做饭。”
林母走了,只留下林织叶和两个姐妹。
林织秋为了贴补家用,针线活向来是不离手的,这会坐在铺上跟林织叶说话,手上穿针引线的动作也不停歇,“我看,索性就听叔叔说的,我嫁给宋员外做妾,这样一来,不光不用给朝廷税金,还能拿一笔不菲的聘金给你们置办点东西过活,我也能有个终身依靠。”
说这话的时候,林织秋的声音闷闷的,林织叶怎么不知道她是为全家着想,才不得已要牺牲自己,安慰道:“大姐你别这么想,先不说那聘金我们能不能全拿到手里,恐怕被人图谋了去,就算你嫁过去那儿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