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
“...玩笑而已。”
居遥一时回神,他一向自觉,适可而止算是他能活这么久的原因了,随即缓缓行至一旁坐下:“‘相识’半月,不知阁下何许人也?”
“戗画。”
居遥轻轻摇动手中的折扇,见其仅提了一个名字,也并不深究,想来应是不为人知的暗棋,这对他来说...很好。
“阁下跟踪我...已半月有余,总该给个理由吧?”
戗画右手支得累了,倒过身,又换了只手支着桌案,右手腕儿搭着膝,指尖微点,似是漫不经心地言语:“那阁下北上,是何目的。”
居遥微微一怔,他并不清楚对方现在知道什么、知道多少,如果随意言语,只会让人更加怀疑,让事情更为复杂。
“阁下莫不是以为...我会危害赵廷?”
“朝堂更迭我管不了,也没兴趣管。”
戗画一阵懒散言语后,忽起身坐直,盯向侧边那人:“但若是误犯了我的人,我的物,我该向谁讨回。”
居遥微抹一笑,忽而好似看明白了眼前这个人,不过是个护犊子的主子罢了,只要不动着她的物事,她便不会多管闲事。
“阁下......多虑了,在下此番,确实是替南境来打探的,但只是想了解赵朝朝廷的态度而已...并未做他想。”
戗画又支起了头,回作一副散漫的样子:“可探得了。”
居遥应声望向前院,看着院中那个正在逗猫的小娘子,一副乖巧天真...“活”蹦乱跳的样子,随即微微一笑:“就现下看来,这小娘子安然无恙,也未在他人手上,局势嘛...尚为乐观啊!”
“果然,见你的是江阔。”戗画一脸淡然,她之前询问久昔时已然猜到,只是不知...他们倒底谈了什么。
“哼,自然,朝中仅以左丞江相为首的一派大臣想收拢南境,其余人...”居遥轻笑一声,又徐徐道,“只想着讨好南越,平安度日。”
戗画微抬一眼,听出了他话里的意思,一时也不知是真是假:“南境...是想归附朝廷。”
居遥望向她,随即浅浅一笑:“怎么?不信吗?”
戗画瞟了他一眼,心觉他若不笑的话,倒更可信些:“我信不信无所谓,若朝廷不信...”
戗画现下已无心玩笑,他所说的事只有两种结果,朝廷若收拢南境,便是与南越为敌,若不收...又将是一番什么光景...
...但这些,都是后话了,单论南境想归附朝廷这件事,她尚且不能完全相信,更何况是朝廷...
...怕是就为信不信这事儿,朝堂都要吵个...
戗画微抬眼望向院中,见那人依旧一脸笑颜,又缓缓收回目光...原来,如此。
“阁下倒也不必杞人忧天。”居遥又露出一脸笑意,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现下这小娘子,不管是在你我谁的手上,都是好的。”
戗画投去审视的眼神,打量片刻后,只当他是玩笑了。
“话既已说明,在下还需在江陵休整几日,若阁下仍有疑虑,来寻便是。”
居遥缓缓起身,揖了揖手正要离开,却忽又停下,侧身指向院中的人:“在下同这小娘子甚是有缘,阁下可否准许常来探望啊?”
戗画微皱眉头,眼神十分厌烦地盯向他,似是想让其凭空消失一般,片晌方才沉声道:“适可而止。”
“自然。”居遥微扬着嘴角,微微倾身,看似是一副彬彬有礼的样子,却又透着一股...让人无法言喻的危险。
“如今情势,尚为乐观?”
前人刚走,忽又一人从廊下步入正厅。
“阁下是耳力太好,还是好听墙角。”戗画刚刚费了一番功夫将前面那人应付走,尚未歇气又来一人,一时蹙起眉头,瞪向那人。
“过奖。”
萧案生轻声一笑,径自落座。
戗画见其一副洋洋自得的样子,一时也是懒得理,只想着他刚才所问的话:“各持己见,我倒希望...是我杞人忧天。”
萧案生看着她,良久,不禁一笑:“你说你不管朝廷的事,可还是忧虑万千,只是为了护你的人吗?”
戗画微一眨眼,又转头看向他,眼里尽是疑惑,她好像时常不明白这人倒底想说什么,深叹一气便径自走了。
河中,江宅。
“老爷,去京都打探消息的人回来了。”吕管家匆匆走进书房,将一封书信交于江老。
江老接过信封轻启,仅看了一会儿,脸色便渐渐沉下:“果然,我若不离开,他们怎好行动...朝中已然转了风向啊...”
吕管家静静候在一旁,未有插话,见江老将那封书信收起,又从怀中拿出一封信递去:“老爷,这儿还有一封江陵来的信,没有署名...”
江老些许疑惑地接